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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30 21: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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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喊:「谁!」,此际,人影已显,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8 a$ G. j! \# t1 f, }. a
「兵爷,你不认识我啊?我就是姓刘的阿火。」刘姓老者说着就跪下,我赶紧制止,并说:( Q5 U: E; k6 V# d: d$ d% U- @
「有话你说好了,千万不可跪下。」
% U# d" M" F% M1 S" k4 m' ^5 m9 g1 `, M 于是老者就继续说:8 U/ B h; @( `4 U8 A
「阿土已经伏法了,我能够伸冤报仇,都是靠你们帮助,今生我没有办法,来生一定会报你恩情。我那不孝子,当时把我尸体运回,却把我灵魂掉在外面,使我成为孤魂,现在他已照你意思超渡我了。我也可以投胎了。」老者说到这里,稍为停顿一下,又说:「兵爷,好人一定有好报的,我刘阿火一定会报答你的。」说毕,就跪下去,叩了一个头,就消失无踪了。
X/ a1 [8 |& b1 Q 我也如梦初醒一样,定一下神,心想,鬼魂尚且知恩必报,而为「人」者,忘恩负义,彼彼皆是,真是「人」不如「鬼」啊!4 L; ~6 F2 ^- l9 o( {1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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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c# y/ S2 W/ N十二、荒山魅影/ N) p$ i; ^/ @# x2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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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立即转入右边小径,加速走向古厝。古厝外墙是白色,两扇大门是原木,未加油漆。大门是虚掩着,我即推开大门,并高声发问:「请问有人在吗?」但连问数声,均未见回答。于是我与杨同志就跨过高高的门坎,进入屋内的天井,我们伫立一会儿,隐约可看到大厅中除了一张横案,及排列一套椅子外,并无他物。6 Q, @, |7 G* R
厅之两侧,各有一房,但房门深锁着,杨同志趋前敲门,都没人回应,显然无人居住。我们从大厅右边走向后厅,发现后面又是一进。厅后为中庭,上面又是一大厅,不过面积比前厅小了很多。; f8 V- c7 M, l
后厅暗处,停放一具棺木,黑漆发亮,灵桌上放一盏油灯,只有一条灯草,发出微弱闪闪荧光,灵牌上写着什么,当时无心去看。此情此景,果真是阴风惨惨!心想,既有灵桌、灵火,怎么会没有人呢?难道是鬼屋吗?虽然我们都是年轻军人,也不禁有悚然之感!但既来之则安之,鼓起勇气,沿着这后厅右边一条楼梯,我们故意加重脚步,拾级而上,使楼板发出「砰!砰!」之声,以减轻自己的恐惧感。# R& ~' Q$ O2 l' `6 g* h
楼上有三间并排的房间,房间内都堆积稻草杂物。房间前面是一条走廊,宽约四尺,走廊临中庭的一边,有木栏杆。站在走廊可看到这二进大厅,厅上空无一物,厅之两边各有一房间,临中庭一向开有门窗。1 D3 v3 t" U- }2 m
这时,我们心神已定,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怕,反而感到肚子已经很饿了。我们卸下全身装备,下楼找厨房,准备煮点稀饭吃,吃饱了再睡觉。6 G$ Z+ o# h, H6 U; L& l/ |
果然,厅之右边那间就是厨房,但门已上锁,我们只好翻窗跃入。。厨房很大,所有用具一应俱全,但水缸里却没有一滴余水,没有水就无法烧饭。杨同志气极,又到左边那房间敲门也无人应门。但房门也是加锁,只得扫兴上楼。我们就搬了些稻草,铺在走廊地板上,席地而卧。拿出所带干粮充饥,幸好水壶里还有余水。填饱肚子之后,睡意已浓,忙把步枪子弹上膛,紧靠身旁,实在是太累了,我们就和衣而睡了。
1 ~, _- {( D4 H 正当迷蒙之际,突然听到「吱!」的一声,显然是开门声音,我与杨同志立即惊醒坐起。(当军人的,都训练成随时保持警觉的习惯,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使我们清醒。)可是太疲倦了,并且刚刚入睡,虽然已醒,似仍有一点迷糊感觉,但我们都很清楚地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形,跨出左边那个房门,双手端着一个洗脸盆,向中庭倒水,听到「哗!」一声,他迅即已闪入房中。就在这同一时间,杨同志已举枪欲射,我立即加以制止。
5 W# T9 r3 Y- q$ ~: l9 j 「他妈的!明明有人住,刚才叫门时,何以不理?」杨同志极为气愤,同时也把枪放下。. I& q- U3 @( x- w# J7 m8 G
「算了!算了!一般老百姓,都是怕士兵吵扰,他们避不见面是可以谅解的,何必因一时气愤,而铸成错误,我们又何必与乡下百姓赌气呢?」 Y5 ^1 V" z8 }( X2 K- z' L, U
我们就继续睡觉。
: g% K% T: x. M \6 E1 E3 I 一觉醒来,天将黎明,我们因要赶上自己队伍,归队行军,就匆匆起来,将行囊整理好,准备继续赶路,好在今天脚跟伤痛,已好多了。6 D1 O# q1 P5 r5 [
正想下楼之际,忽然看见厅之右边厨房内有灯光,并有人影在动,也有轻微说话声音。我与杨同志即急步下楼,往厨房走去,只见厨房内有一老妪与一中年妇女,均着白色衣裤,正坐在饭桌旁搓汤圆。(福州民俗,冬至日,家家户户都要吃汤圆,一早,家人就围桌搓汤圆。)
9 X# [: }4 @- f( I* A- ^ 该老妪与中年妇女见到我们,极其惊慌。杨同志先责问她们,昨晚躲到哪里去,但她们只是低头不语,状甚害怕。我见状亦以福州方言,很温和口气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怕,我们是青年军,都是有知识的学生,不会伤害你们的。」那个中年妇女,已没有惊吓的样子,并说:「我们是被日本鬼子害惨哦!对不住!对不住!」并表示要煮汤圆请我们,但我们因急于赶路,只有谢谢她们美意了。
* S1 H. A1 p0 M3 d' U# E 离开古厝,沿着小路快速行走,天空已有点发白。虽只经三、四小时睡眠之后,疲倦已尽失,呼吸这山中清晨空气,精神也为之一振,身心轻松愉快。
8 i ^- U7 E4 d( A0 Z/ [ 走了不及十分钟,杨同志发觉米袋忘了带,因刚才过于匆忙,遗忘在古厝楼上。(遗失军用物品,要受很重处分。)我们遂即回头,奔向古厝,可是!怪事发生了,我们竟然找不到这古厝了,路只有一条,通往古厝的小径也在,但小径前面却是一片树林。米袋却在小径边找到了,而白色的古厝,却消失无影无?。到此时,我们才感到恐怖害怕,并且疑惑丛生。难道昨夜,我们就是睡在这荒山之中?幸天空已现曙光。) S/ Z7 c+ S& g: H7 A Y: u
我与杨同志,一面用慢跑速度跑下山岗,一面讨论着这件怪事;到现在,我们才发现有很多疑问,当时都没有注意到;如昨夜所见倒水的人,除了肯定是白色衣服外,何以只感觉是人形?是男人抑是女人,为何无法辨别?天气这么冷,昨夜所见的那人,以及今早的两个妇女,为何穿着那么单薄?又何以都穿白色衣服?房门明明加锁,他又怎样出来?难道这都是我们共同的幻觉吗?真的越想越害怕。
% N( [0 s+ |* l8 w& ~. J' m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是鬼是狐,总给我们过了一夜,值得永远记忆的一夜。我们还是要谢谢他。
1 t9 }# I6 H9 J' _, Q, C6 Z. f; A* J/ \ 两小时后,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队伍,他们正整装待发,而我的心,仍在剧烈跳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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