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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4-30 21: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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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时尘砂飞扬,阴风惨惨,砂粒打在车窗上,劈哩拍啦响,司机发觉不对,是人绝对没有这种功夫,不是人,是……8 r- A9 _% a- Z# X
司机不敢再开,忙踩煞车,将车靠边停住。0 c1 [3 j4 ?" P, P: g' U
想不到车才停稳,抬头一看,那人赫然站在前面的石椅上,表情木然,往这边直瞧。
" o; N4 M! ?% W0 U& z看不到下半身,只见他头绑一条毛巾,穿着单薄,在冬天的寒风里,凛然而立。7 G6 A' l" _- ~/ R% K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吓得上牙打下牙,打得磕磕响,全身发软,显然是无法再开车了。9 k2 ~& |- z. g8 t( i- [& O0 |
看到这个情形,我自告奋勇,跟司机讲:「换我开好了」,司机点头答应,但他不敢下车,不下车不容易换位置,我只好走下车,当绕过车头时,我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身 强体壮,脸部轮廓清楚,一副捆工的模样。
8 I V5 p. x. J% _3 _; h我边走边念:「好兄弟,今天我身边没带「手费」,卡失礼,等明天交完货,回来路过贵地时再给」;说完,急急爬上车,坐上驾驶台头也不敢回,把车开走。: S8 \1 l' q& m0 w$ {+ v7 Y7 F7 \
当时,我并不怎么害怕,但车子越开,越感到心惊,第二天,卸完货,大清早,就先准备办了「手费」(银纸、更衣),才放心地吃早餐;回程,经过那里,我祝告几句,献上纸钱,整个心才安定下来。' M/ k0 S% B* q9 ^3 q# I& D
这是我第一次遇鬼。
7 b* f( l: e2 O" h+ _第二次,是在北横。 d9 c( q3 W3 d0 j1 ]6 G
那时,我是罗东信东货运行的司机,负责到栖兰山载运木材。
: ]# r* a2 l* x$ \货运行的老板娘信神信得很虔诚。7 [! |$ @$ S9 v& d, Q& H/ b" h8 v
那天早上,行里供奉的帝君,在上完香后,忽然「发炉」(香炉起火),老板娘认为是不祥之兆,事出必有因,不愿出车。
|' c% ^, S; n但是兰阳林区管理处有一分队的职工,要上山「检尺」,需搭货卡上山,不上山不行,老板娘一再考虑,迁延了很久,最后,迫于无奈,才派了一部卡车,把这些人载运上山。: t: m1 V6 h# B5 E7 i
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辆卡车奉命把人送到后,立刻返回。
. k! \% s8 L) Z在回程途中,就在栖兰山检查哨附近,突然车子煞车失灵,司机控制不住,人车翻下山崖,掉落溪谷。- G2 _# Q3 Z* z- k) V
车子掉下时,大概没有人看到,否则也不会捱到凌晨才打电话回来,当车行接到电话,知道出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老板急如星火,忙找人开车上山救人。
1 `6 a( X) p) e0 j我那天在家帮忙卖油,老板打电话问我肯不肯同去救人,我想,反正没什么事,就答应下来。7 D, w# y% R* C, q. E* B+ i
老板、老板弟弟、司机和我共四个人,开了一部卡车上去,去的时候,刚好遇到山崩,差一点就掉落山谷。) c) {# N f% g
到达出事地点,好在山谷不深,煞车失灵发现得早,有了心理准备,司机和助手都受伤不重。) o6 ?- K6 H& U
救了人,六个人踏上归途,司机、老板和受伤的司机坐前面,我、老板弟弟和受伤助手坐车后。1 P; V0 C) f0 P3 |% J
那天晚上,大概是雨过天青,月光特别明亮,照得树影婆娑,河床上芦苇摇曳。
, p1 T/ ]& V' x* ]( K' h [车行到了梵梵(英士)停了下来,老板要献纸钱,纸钱在出车时就准备好了,出事地献一些,路上献一些;老板走下车,手上抱着纸钱,一张一张献,才献了几张。7 k1 @* A4 j% y6 R8 L1 ]
忽然从车斗上跳下一个人,这人走近老板,伸手要纸钱,老板以为是我下车要帮忙献,顺手拿了一迭递了过去,那人也伸手去接。5 X$ }0 e. [! L% b- `2 t1 Y
当目光顺着纸钱一接触,只听老板叫了一声「树」,发现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一个陌生人时,一慌两手乱拨,将纸钱全部往那人身上拨去,忙不迭爬上车斗,大概太紧张,爬了好几次,爬不上来。爬上来后,急急催促开车,开车头也不敢回。2 ]) g/ w5 e: m& x1 P
月光下,我在车上看得很清楚,那人穿卡其色中山装,面团团,头发梳头很整齐,看来像个有身份的人。3 I; x& Q6 I' f/ F
车子开动,我问老板,刚才那个人是谁,老板似乎心有余悸,手脚还在发抖,回答我说:「刚才那人要上车前,有问我,我让他搭便车」;我不信,车斗明明只坐我们三个人,一路闲聊,那来这号人物,明明没有这个人,却看他跳下车。
: y; f7 O& o3 f! y# \$ K我说:我去问司机。
% p$ j' [- { |$ G0 D老板慌忙把我抱住,示意我不要问,因为他怕司机知道后会分心。: N$ k! u/ \; ]/ {# F
这件事现在提起,还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浑身打寒颤。- b3 a# K: ]* X. e( w# c; m# m
这两次所碰到的鬼,害怕归害怕,倒没有受到伤害。- P! I, y6 ^. U2 [
受到伤害的一次,是在南山。
7 h0 J1 m+ j! |! b- ^那时,我和一位司机,负责到环山载木材,由罗东出发,经天送碑,在南山加水,然后直驶环山。
2 Y/ |5 n2 Q6 K9 x) F$ k出车都在晚上二点左右,到南山约三、四点,那正是最爱困的时候。
* A7 I) ~$ e9 A) [* T事情发生那天,尤其想睡,我和司机讲:实在爱困,让我睡一下。$ K5 M" j9 |) e; `4 g2 D; H$ [
话才讲完,眼皮就合了起来,在那将睡未睡之际,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一个人,两手箕张飘了过来,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时喘不过气来,胸口有如千斤巨石压着。% ]* s/ G1 M9 D0 Q+ z; a
那人长得十分凶恶,很少看到这么难看的脸,浓眉、阔嘴、獠牙,因为他是掐着我的,所以穿什么衣服看不真切,身材如何,也不知道。/ \; y. Z" y' D8 V
我极力反抗,但手脚有如被粗麻绳缚了千层,动弹不得,神智虽清楚,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8 ?! o/ g6 a8 Q( W
那天,恰好有一位朋友搭便车,就坐在我和司机的中间。
) Q3 l5 t7 G9 A @我极力反抗,企图挣脱恶鬼的双手,迷迷糊糊中,大概是激烈扭动,用力过猛,不巧撞到了这位朋友的肚子,他痛楚地叫了一声「嗳哟」。8 a/ U+ i/ i+ t3 q, e! t
他这一声叫,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 a# j: o" D5 w% s5 V, l我睁开眼、深呼吸,定了定神,朋友生气地朝我骂了一句:神经、睡不睡、乱撞。
; u$ @( P+ d0 O) ]% ?# r9 {) c我兀自喘气,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并说:我差点被掐死了,你还不知道。, Z- q- r0 b6 ~
朋友将信将疑地说:我坐你旁边,就没看到。1 j7 v0 n- u/ e+ F/ r1 l
司机听后,笑道:「呷那么怪,怎么不来找我,偏偏要去掐你」,一副很神气,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5 `& [" V% z( G6 M7 C9 L# l: B: {& r
第二天起,那位「仁兄」就真的找上司机,足足掐他的脖子掐了半个月。* i3 b: |% q4 p- @- E4 Q
每天车抵南山,这位「仁兄」必然适时出现,好像等在那里一样。3 d2 V/ N8 X/ @$ e- U7 c
够勇,也够「铁齿」,每次司机被掐完脖子后,我都劝他买些「纸头」献献,他就是不肯,辩称是太累的关系,才会作恶梦。/ K7 v. W% }1 d7 Z6 J+ k
就算累,也不可能连着十多天都那么累,就算做恶梦,也不可能连着十多天都梦到被掐脖子;而且到南山,是可以不睡的,为什么一定要睡。# @& |# W+ y. P1 x6 G% t: G6 [
每次到南山,司机就像生了病一样,浑身乏力,无法开车。0 q& I5 @3 w6 g) C8 \+ r! B7 Y
虽说「邪不胜正」,但人到底还是怕鬼,经不起一再纠缠,最后司机屈服了,买了些「纸头」奉献,还说了一大串话,不知说了些什么。
6 o j6 Y) U& B5 m7 Q: Z9 \就这么怪,自从献纸那天起,那位「仁兄」就不再出现了,我们也得平安。
2 A& c( d4 R. K7 x另外,有一次,是到太平山载原木。
5 J4 \9 \0 R2 x% Z6 X( V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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