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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今鉴——《群书治要》故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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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7: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破秦军。惠文王赐奢爵号为马服君。(群书治要·史记)
1 [5 h3 f$ }8 h! `【译文】赵奢是赵国的一个征收田赋的官吏。征收租税时,平原君家不肯缴纳,赵奢依法办理,杀了平原君家九个管事的人。平原君发怒,准备杀赵奢。赵奢趁机劝说道:“您在赵国是贵公子,现在纵容您家而不奉公办事,那么国法就会削弱;国法削弱,国家就会衰弱;国家衰弱,各国就会进兵侵犯;各国进兵侵犯,赵国就不能存在。那么,您怎么能保持这样的富贵呢?像您这样地位高贵的人,能够奉公守法,那么全国上下就会安定;上下安定,国家就会强盛;国家强盛,赵国就会巩固。而您是尊贵的皇亲,难道会被天下轻视吗?”平原君认为赵奢贤能,就把他推荐给了赵王。赵王任用他管理全国赋税,结果国家赋税工作搞得很好,百姓富裕,国库充实。秦国进攻韩国,军队驻扎在阏与。赵王便派赵奢为将去援救韩国,结果打败了秦军。赵惠文王赐赵奢封号为马服君。. f+ r7 H3 C* \% V

; D/ R! k; t* T4 U6 A纸上谈兵
( a0 [9 n" P8 L6 s; v3 n, u# d) ?【原文】孝成王立。秦与赵兵相距长平,使廉颇将,固壁不战。秦之间言曰:“秦之所恶,独畏赵奢之子赵括为将耳。”赵王因以括为将,代廉颇。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之善。括母问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则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及括将行,其母上书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对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而进食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赏赐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家,而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勿遣。”王曰:“母置之,吾已决矣。”终遣之。括既代廉颇,悉更约束,易置军吏。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射杀括。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群书治要·史记)
# |7 f4 G; j$ e2 i【译文】赵孝成王即位。秦国和赵国的军队在长平对峙。赵王派遣廉颇带兵抗秦,赵军坚守营垒不出战。秦国的间谍传布流言说:“秦国最担心的就是赵奢的儿子赵括担任将军。”赵王因此用赵括为将,替代廉颇。赵括年轻时学习兵法,谈论军事,认为天下没有谁能比得上自己。他曾经和他父亲赵奢谈论用兵,赵奢难不住他,但并不认为他能力强。赵括的母亲问赵奢为什么这样认为,赵奢说:“战争是要死人的,可他却说得那么轻易。赵国不用他当将领倒也罢了,如果一定用他为将领,使赵国吃败仗的一定是他。”等到赵括将要出发,他母亲上书给赵王,说道:“不能派赵括当将军。”赵王说:“为什么?”回答说:“当初我侍奉他父亲的时候他父亲正当大将,他每天亲自端饭端汤招待吃喝的有几十个人,结交为朋友的有几百个人;大王和王族所赏赐的东西,全部分给军官及僚属;从接受命令的那天起,就不过问家里的事。现在赵括刚做将军,就面向东方接受部下的拜见,军官没有敢抬头看他的;大王赏赐的金银绸缎,他都拿回来收藏在家,而且天天打听便宜合适、可以买下的田地房屋。大王觉得这哪一点像他父亲?父亲与儿子的想法不同,希望大王不要委派他。”赵王说:“老人家别管这件事了,我已经决定了。”赵王终于派遣赵括为将。赵括代替廉颇以后,全部更改了纪律和号令,撤换了军官。秦将白起听到这些以后,派出奇兵,射死了赵括。于是,赵国几十万大军投降秦军,秦军将其全部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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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祥第八- q4 d2 z8 q, Z5 ^) O+ G
太戊胜妖6 |$ I. @; D- c* z
【原文】帝太戊立,伊陟为相〔伊陟,伊尹子也〕。亳有祥,桑谷共生于朝,一暮大拱〔祥,妖怪也。二木合生,不恭之罚〕。太戊惧,问伊陟,曰:“臣闻妖不胜德。帝之政,其有阙与?帝其修德。”太戊从之,而祥桑枯死。殷复兴,故称中宗。(群书治要·史记)) O' r* e2 Y, I) |
【译文】帝太戊即位,任命伊陟为相。当时亳都出现了怪异之兆,一棵桑树和一棵楮树合抱而生长于朝堂,一夜之间长得一个人不能合抱。太戊感到恐惧,问伊陟,伊陟说:“我听说,妖怪不能战胜有德的人。君王的政令大概有什么失误吧?请您注意推行德政!”太戊听从了他的话,随之怪树便枯萎死去。殷朝又得以中兴,所以太戊被称为“中宗”。% m, b. S% K$ U" o( s

8 a  F; X$ F+ r' @, s4 J殷国大妖& R, @" e4 L) E8 r( n* l( U
【原文】武王伐殷,得二丈夫而问之曰:“殷之将亡,亦有妖乎?”其一人对曰:“有。殷国尝雨血雨灰雨石,小者如椎,大者如箕,六月雨雪深尺余。”其一人曰:“是非国之大妖也。殷君喜以人喂虎,喜割人心,喜杀孕妇,喜杀人之父,孤人之子,喜夺喜诬,以信为欺,欺者为真,以忠为不忠;忠谏者死,阿谀者赏;以君子为下,急令暴取,好田猎,出入不时,喜治宫室修台池,日夜无已;喜为酒池肉林糟丘,而牛饮者三千;饮人无长幼之序、贵贱之礼;喜听谗用举,无功者赏,无德者富;所爱专制而擅令,无礼义,无忠信,无圣人,无贤士,无法度,无升斛,无尺丈,无称衡。此殷国之大妖也。”(群书治要·六韬)
; @) ]! {. u- l! \+ z/ k4 P【译文】武王讨伐商朝,遇到两个成年男子便问道:“殷国之所以将要灭亡,也有反常怪异之事吗?”其中一人答道:“有。殷国曾下血雨、灰雨、石雨,小的像锥尖,大的如箕斗,六月下雪深达尺余。”另一人说:“这还不是亡国的大怪异现象。纣王喜欢用人来喂虎;喜欢挖人的心;喜欢剖开孕妇肚子;喜欢杀人之父,让人当孤儿;喜欢豪夺和诬陷,把诚信说成欺骗,把欺骗当作真实,把忠信者视为不忠;忠臣劝谏者被处死,阿谀奉承者受到奖赏,以君子为卑下之人;政令多变,暴取豪夺;喜好打猎,出入没有一定的时节;喜欢修造宫室台池,日夜不停;喜欢建造酒池肉林和酒糟堆成的小山,招集三千人狂饮;且饮酒者不分长幼的序次、不讲贵贱的礼节;喜欢听信谗言,任用他们举荐的人,无功者受赏,无德者居富;所喜爱的人是专制而独揽政令之人,不讲礼义、不讲忠信,朝中无圣人、无贤士,国家没有合理法度,没有升斗等大小的标准,没有量长短、称轻重的标准器具。这些都是殷国大反常、怪异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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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c4 h. ]2 K, h: X齐侯消灾
" H. T' V' h; e6 ?: Q【原文】二十六年,齐有彗星〔出齐之分野〕,齐侯使禳之〔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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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除〕。晏子曰:“无益也,只取诬焉〔诬,欺也〕。天道不谄〔谄,疑也〕,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且天之有彗,以除秽也。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损?《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翼翼,恭也。聿,惟也。回,违也。言文王德不违天人,故四方之国归往之〕。’君无违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悦,乃止。(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J' v. O4 ?* C
【译文】鲁昭公二十六年,齐国上空有彗星出现,齐景公想要请巫师祭祷消灾。晏婴说:“这没有什么用,只能招来欺骗。天道不会接受巴结奉承,也不会背离其原有的意志,为什么要去祭祷?况且天上有彗星,是用来扫除污秽的。君主没有污秽的德行,又何必祭祷呢?如果德行有污秽,即使祭祷,又能减轻什么呢?《诗经》说:‘惟有这位周文王,小心翼翼。光明正大地事奉天帝,招来福禄无量。他的德行没有邪恶,以致四方之国都来归附。’君王只要没有违背道德,四方诸侯都会来归附,又何必恐惧彗星呢?《诗经》说:‘我没有所借鉴的,要有就是夏后和商。由于政事邪恶混乱的缘故,民众终于流亡。’如果德行邪恶混乱,人民将要流亡,祝史的祷告,也是不能弥补的。”齐景公听了晏婴的话后很高兴,就中止了祭祀消灾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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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v* A7 `! p: ]. d昭王除灾/ G1 y+ V: D) r! k
【原文】六年,楚有云如众赤鸟,夹日而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当王身乎〔曰为人君,妖气守之,故为当王身〕!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禜,禳祭〕。”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诸股肱,何益?不谷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不禜。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国也,宜哉!”(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0 ^5 I+ T9 k6 J$ u% ?【译文】鲁哀公六年,楚国上空连续三天出现像一群红鸟似的云彩,在太阳两边飘飞。楚昭王派人去询问周太史,周太史回答说:“这是一种凶兆,可能应验在大王您身上。不过,假如举行祭祀消灾,可以把灾祸转移到令尹或司马身上。”楚昭王说:“把腹心的疾病除掉,却转移至大腿胳膊,有什么益处?我如果没有大的过错,上天能让我灭亡吗?如果因有罪而受到惩罚,又怎能转移呢?”于是楚昭王取消了祭祀消灾。孔子赞美说:“楚昭王懂得大道了。他不丧失国家,是当然的!”+ a; E. o3 c/ ~2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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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荧惑
7 P# l! l$ ?& @7 e# |* E( {& s【原文】宋景公之时,荧惑在心,公惧,召子韦而问之,曰:“荧惑在心,何也?〔子韦,宋之太史〕”子韦曰:“荧惑者,天罚也;心者,宋分野也,祸当君。虽然,可移于宰相。”公曰:“宰相所与治国家也,而移死焉,不祥。”曰:“可移于民。”公曰:“民死,寡人将谁为君乎?”曰:“可移于岁。”公曰:“岁饥,民必饿死。为人君而杀其民以自活,其谁以我为君乎?是寡人之命固尽已(已下旧有乎字,删之),子无复言矣。”子韦再拜曰:“臣敢贺君。天之处高而听卑,君有至德之言三,天必三赏君命,今昔荧惑必徙三舍,君延年二十一岁。”是昔也,荧惑果徙三舍。(群书治要·吕氏春秋)
4 {! C% e$ A" i7 P, I7 h【译文】宋景公在位时,荧惑星(火星)出现在心星的位置,景公害怕,召来太史子韦询问,说:“荧惑星在心星的位置,是怎么回事?”子韦说:“荧惑星,是天上主管处罚的;心星的位置,正是宋国的天空领域。此祸要降到国君身上。即使这样,可(通过祈祷)把灾祸转移给宰相。”景公说:“宰相是帮助我治理国家的人,却把死转移给他,不吉祥。”子韦说:“可转移给百姓。”景公说:“百姓死了,寡人将做谁的国君呢?”子韦说:“可转移给(庄稼的)收成。”景公说:“收成不好,百姓必定饿死,作为国君而杀死他的百姓来使自己活命,谁还会拿我当作国君呢?这是寡人的命本来要完结了,你不要再说了。”子韦拜了两拜说:“我冒昧地祝贺您!上天在高处会听到地上的一切。国君您说了三句具有最高品德的话,上天必定三次赏您性命。今晚荧惑星一定会迁移到三舍之外,您将延年二十一岁。”这一夜,荧惑星果然迁移到三舍之外。9 O7 g2 b2 p6 I( Q! ]% F

% v  Y; c, G7 s9 _" p! L) h康王见瑞
* k7 ]3 t9 d7 p2 ?# }【原文】宋康王之时,有雀生鹯于城之陬,使史占之,曰:“小而生大,必霸天下。”康王大喜。于是灭滕,伐诸侯,取淮北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亟成,射天笞地,斩社稷而焚之,骂国老之谏者,为无头之冠,以示有勇,国人大骇。齐王闻而伐之,民散城不守,王乃逃而死。故见祥而为不可,祥必为祸!(群书治要·贾子)6 C: A0 u  S, ~$ U
【译文】宋康王时,有只麻雀在城角生出了一只类似鹞子的晨风鸟。康王便让令史占卜,令史占后说:“小鸟生大鸟,必定要雄霸天下。”宋康王听后特别喜欢。于是他消灭了滕国,讨伐诸侯,并夺取了淮北地区。于是康王越发自信,想要霸业快点成就,向天上射箭,对地神进行鞭笞,断绝对土神、谷神之祭且焚烧其庙,责骂朝廷老臣中谏诤之人,制做无头人戴的帽子,以显示自己的勇敢。宋国人为之大惧。齐王听说后讨伐宋国,百姓离城而去,不予防守,康王只好逃跑而死。所以见到祥瑞而去做不应做之事,祥瑞必会变成祸患。2 t2 D/ r4 i2 j5 }, @: a% l

) k, T) T1 c2 R. h0 s7 Y* B  L, d, ]- y
卷五 用人
& y! L) @. B. }5 \  a知人第一5 D1 }$ h' u9 D3 t4 H. u
管鲍之交
& s3 k7 i7 ]$ n! R3 R, t【原文】管仲夷吾者,颍上人也。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已而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公子纠。及小白立,公子纠死,管仲囚焉,鲍叔遂进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壹匡天下,管仲之谋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常为名大夫。世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群书治要·史记)
5 M% F" _! W  l2 I【译文】管仲,名夷吾,是颍上县人。年轻时经常和鲍叔牙在一起,鲍叔牙知道他有才德。管仲贫困,常占鲍叔牙便宜,鲍叔牙始终友好地对待他。不久,鲍叔牙服侍齐公子小白,管仲服侍齐公子纠。等到小白登位,公子纠死了,管仲被囚禁,这时鲍叔牙向齐桓公推荐了管仲。管仲被任用,在齐国当政,齐桓公因此称霸天下。九次会盟诸侯,扶持王室,稳定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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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可以称王;得到他们做朋友的,可以称霸。现在我没有才能,而群臣还不如我,楚国危险了。’楚庄王所忧虑的事,您却反而喜悦,我私下深感忧惧。”于是魏武侯感到很惭愧。; r6 w3 n5 I* B0 @" r.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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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之宝+ R) C, F& ^$ h+ q2 I0 ~. y
【原文】秦欲伐楚,使使者往观楚之宝器。楚王闻之,召令尹子西而问焉,曰:“秦欲观楚之宝器,吾和氏之璧、随侯之珠,可以示诸?”令尹子西对曰:“不知也。”召昭奚恤而问焉,昭奚恤曰:“此欲观吾国得失而图之。宝器在贤臣,珠玉玩好之物,非宝之重者也。”王遂使昭奚恤应之。昭奚恤为东面之坛一,为南面之坛四,为西面之坛一。秦使者至,昭奚恤曰:“君客也,请就上位东面,令尹子西南面,太宗子敖次之,叶公子高次之,司马子反次之。”昭奚恤自居西面之坛,称曰:“客欲观楚之宝器,楚国之宝者,贤臣也。理百姓,实仓廪,使民各得其所,令尹子西在此;奉珪璧使诸侯,解忿悁之难,交两国之欢,使无兵革之忧,太宗子敖在此;守封疆,谨境界,不侵邻国,邻国亦不见侵,叶公子高在此;理师旅,整兵戌,以当强敌,提枹鼓以动百万之众,所使皆趣汤火、蹈白刃,出万死不顾一生,司马子反在此;怀霸王之余议,摄(摄原作撮)治乱之遗风,昭奚恤在此。唯大国之所观。”秦使者瞿然无以对。使者反,言于秦君曰:“楚多贤臣,未可谋也。”遂不伐楚。(群书治要·新序)1 H7 L. r4 ^% {
【译文】秦国想攻打楚国,派使臣去察看楚国的国宝。楚王听到这个消息,就召见令尹子西来询问说:“秦国要看楚国的国宝,我的和氏璧、随侯之珠,可以拿给他们看吗?”令尹子西答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楚王)又召见昭奚恤来询问,昭奚恤回答说:“这是想观察我国政治的利弊而图谋侵犯(不在于想看宝物)。国宝就是贤臣,珠玉之类的赏玩之物,不是值得珍视的国宝。”楚王于是就派昭奚恤应付这件事。昭奚恤在东面建了一座土台,在南面建了四座土台,在西面建了一座土台。秦国使者到来,昭奚恤说:“先生是客人,请您坐在面朝东的上位。”令尹子西面向南而坐,太宗子敖、叶公子高、司马子反依次就座,昭奚恤自己坐在面西的土台上。他说:“客人想看看楚国的国宝,而楚国所珍视的是贤能的臣子。若论及治理百姓,充实府库,使百姓各得其所,令尹子西就在这里;若论及捧着玉硅玉璧,出使各诸侯国,消解彼此的愤怒和怨仇,结交两国的友谊,使国家没有战争的忧患,太宗子敖就在这里;若论及保卫国土,严守疆界,不侵犯邻国,也不被邻国侵犯,叶公子高就在这里;若论及管理军队,整治军备,来抵抗强大的敌人,亲自擂战鼓来激励百万大军,他的部下都能赴汤蹈火,面对刀剑,万死不辞,司马子反就在这里;心怀曾为霸主的先王留下的治国主张,整顿治世乱世的遗风,我昭奚恤也在这里,请大国的使者随意看吧!”秦国的使者吃惊地看着,答不出话来。秦国的使者回国后对秦王说:“楚国有很多贤臣,不能打楚国的主意。”于是就没有攻打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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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u2 G. V/ P南郭先生
! {; W( a# B, [& M  E. `; h& j【原文】昔齐王好听竽声,必令三百人合吹而后听之,廪以数人之俸。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以三百人合吹,可以容其不知,因请为王吹竽,虚食数人之俸。嗣王觉而改之,难彰先王之过,乃下令曰:“吾之好闻竽声,有甚于先王,欲一一列而听之。”先生于此逃矣。推贤之风不立,滥举之法不改,则南郭先生之徒盈于朝矣。才高守道之士日退,驰走有势之门日多矣。虽国有典刑,弗能禁矣。让道不兴之弊,非徒贤人在下位,不得时进也,国之良臣,荷重任者,亦将以渐受罪退矣。(群书治要·晋书)0 m, h. g5 O/ i2 H( G
【译文】昔日齐宣王爱听吹竽的乐声,且一定让三百人一起吹竽来听,官方给每人发放几个人的薪酬。有个南郭先生是个根本就不会吹竽的人,认为是三百人一起吹竽,可以包容其不会,因而他就请求为齐王吹竽,白拿几个人的薪俸。后来继位的齐湣王发觉了这一情况想予以改正,又怕彰显出先王的过失,就下令说:“我喜欢听竽声,比先王更甚,但我想听一个人一个人依次吹竽。”南郭先生因此就溜走了。推选贤才之风不立,过滥地举荐士人之法不改,那么像南郭先生这样的人就满朝都是了。才智高超、守持道义之士日见贬退,奔走于有权势者之门的人就会一天天增多。尽管国家有法典刑罚,也不能遏止这种情况。推贤让能之道不能实行的弊端,不仅仅是贤人处于下位,得不到及时进用,就是担负国家重任的忠良之臣,也将会逐渐受到惩处而被贬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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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张去鲁3 B& h' R8 F8 F8 z8 p: u$ u. }
【原文】子张见鲁哀公,见七日,哀公不礼,托仆夫去,曰:“臣闻君好士,故不远千里之外,百舍重趼,不敢休息以见君,见七日,而君不礼。君之好士也,有似叶公子高之好龙也。叶公子高好龙,钩以写龙,凿以写龙,屋室雕文以写龙。于是也,天龙闻而下之,窥头于牖,拖尾于堂,叶公见之,弃而还走,失其魂魄。是叶公非好龙也,好夫似龙而非龙者也。今臣闻君好士,故不远千里之外以见君,七日不礼。君非好士也,好夫似士而非士者也。《诗》曰:‘中心臧之,何日忘之。’敢托而去。”(群书治要·新序)6 w* F3 s- H) r3 m6 N/ m7 r: q
【译文】子张去拜见鲁哀公,求见七天,鲁哀公不以礼召见,子张托仆人带话:“臣下听说主公喜欢士人,因此不远千里,中途住宿百次,脚上磨起层层厚茧,来不及歇一口气就来拜见主公,求见了七天,而君主您不给予应有的礼遇。(看来)君主喜欢士人,就像叶公子高喜欢龙一样。叶公子高喜欢龙,用木工圆规来摹画龙,用木工凿子来雕刻龙,房子里雕刻绘画的都是龙。于是,天上的龙听说后就从天而降,把头伸进窗子,尾巴拖在厅堂。叶公看见后,丢开它回头就跑,吓得失魂落魄。(这样看来)叶公喜欢的不是龙,他喜欢的是像龙而又不是龙的东西。而今臣下听说君主喜欢士人,所以不远千里跋涉来见君主您,求见七天,君主您不予礼遇。看来,君主您喜欢的不是士人,而是喜欢像士人而又不是士人的人。《诗经》说:‘把这个人的好处记在心里,没有哪一天忘记。’我要走了,冒昧地托人带话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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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i# x! }* W宣王拜相; G/ o, @$ v1 `) `3 b  v
【原文】昔者邹忌以鼓琴见齐宣王,宣王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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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与语三日,遂拜以为相。有稷下先生淳于髠之属,七十二人,乃相与俱行,见邹忌曰:“狐白之裘,补之以弊羊皮,何如?”忌曰:“诺,请不敢杂贤以不肖。”髠曰:“方内而圜缸,何如?”忌曰:“诺,请谨门户,不敢留客。”髠等曰:“三人共牧一羊,羊不得食,人不得息,何如?”忌曰:“诺,请减吏省员,使无扰民。”淳于髠等三称(称原作辞),邹忌三知之,如应响。淳于髠等辞屈,辞而去。(群书治要·新序)
9 T7 W4 W7 _8 J7 M( Y1 ]1 v( z【译文】从前,邹忌以善于弹琴谒见齐宣王。宣王认为此人不错,与他一连谈了三天,遂拜邹忌为相国。有一天,齐国稷下学者淳于髠等一行七十二个人,结伴一起去见邹忌说:“雪白的狐皮袍子,补上一块旧羊皮,怎么样?”邹忌说:“噢,请不要把贤能之士与不肖之徒相混杂。”淳于髠说:“能装进方形的器物,现在想装圆形的缸,怎么办?”邹忌说:“噢,请谨慎门户,不敢留宾客。”淳于髠等人说:“三个人一起牧放一只羊,羊得不到草吃,人也没工夫休息,怎么办?”邹忌说:“噢,请裁减官吏,减少冗员,使其不要侵扰百姓。”淳于髠等人三次设问,邹忌都理解其寓意,像回音与声响那样迅速准确地作出回答。淳于髠等人理屈辞穷,只好告辞而去。0 p4 B3 B7 c; u# E" ]# F

4 I! c2 w8 `- m. K2 R5 k9 a纳贤第四
8 E- S* w8 v) Q2 j' H九九之术
9 p8 T/ x1 ]% ~7 u& J7 r. K( [5 t" y【原文】齐桓公设庭燎,期年而士不至。于是有以九九之术见者,公曰:“九九足以见乎?”对曰:“臣非以九九为足以见。臣闻主君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之贤君也,四方之士,皆自以不及,故不至也。夫九九薄能耳,而君犹礼之,况贤于九九者乎?”公曰:“善。”乃因礼之。期月,四方之士相携而并至。(群书治要·说苑)& O: R" r- L# ^! H+ U, p
【译文】齐桓公在厅堂上设置了照明的大蜡烛(为了对前来求见的士人表示敬意),过了一年,却没有士人前来。这时,有个会背九九乘法口诀的人来求见,齐桓公说:“懂得九九算术口诀哪值得来求见呢?”此人回答说:“我并不认为凭九九算术口诀便值得求见。我听说君主(在厅堂上设置了明烛)礼待士人,过了一年却没有士人来。士人之所以不来,是因为君主是天下的贤君,四方的士人,自认为不及君王,所以没有来。这九九乘法口诀只是微小的技能,而您还能以礼相待这样的人,何况比懂得九九算术更有才能的人呢?”齐桓公说:“讲得好。”于是便以礼相待。过了一个月,四方的士人便携手而来。3 ]1 \3 d$ e5 Z+ x5 o7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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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贤第五# o& ~1 v0 D' w" k
文侯定相
  s/ A6 ]" c# i& x; b【原文】魏文侯受子夏经艺,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秦尝欲伐魏,或曰:“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文侯由此得誉于诸侯。文侯谓李克曰:“先王尝教寡人曰:‘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文侯弟名成也〕,二子何如?”对曰:“君不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寡人相定矣。”李克曰:“魏成子为相矣。”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谋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傅,臣进屈侯鲋。臣何以负于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言克于子之君者,岂将比周以求大官哉?且子安得与魏成子比乎?魏成子以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对,愿卒为弟子矣。”(群书治要·史记)3 Y4 i- Q: F2 j; q% _# }
【译文】魏文侯向子夏学习儒家经典和才艺,以客礼对待段干木,每次经过段干木居住的邑里,总是下车凭轼表示敬意。秦国曾想进攻魏国,有人说:“魏国国君礼贤下士,上下和睦团结,不可图取。”魏文侯因此在诸侯中享有很高声誉。魏文侯对李克说:“先王曾教诲我说:“家贫就需娶贤妻,国乱就需选贤相。”现在宰相的人选,不是魏成子就是翟璜,两个人谁更合适?”李克回答说:“是君王没有考察的缘故。平时考察他亲近的人,富贵时考察他交往的人,做官时考察他举荐的人,穷困时考察他不做的事,贫贱时考察他不要的东西。从这五个方面就能够确定宰相人选了,哪里还用得着我说呢?”魏文侯说:“谁做宰相我已决定了。”李克说:“魏成子做宰相啦。”翟璜气愤得脸都变了颜色,说:“凭耳闻目睹的事实,我哪点比不上魏成子?西河郡守是我举荐的。君王内心为邺郡忧虑,我举荐西门豹做邺守;君王图谋攻灭中山国,我举荐乐羊为将;中山攻克后,找不到可镇守的人,我举荐先生你;君王的儿子没有师傅,我举荐屈侯鲋。我哪点比不上魏成子?”李克说:“您把我举荐给君王的原因,难道是打算结党营私来谋求大官吗?再说,您怎么能和魏成子相比呢?魏成子俸禄千钟,十分之九用在外面,十分之一用在家里。因此,他从东方招来了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这三位,君王都尊为老师。您所举荐的五位,君王都任为臣子。您怎么能和魏成子相比呢?”翟璜恍然若失,毕恭毕敬地向李克拜了两拜,说:“我是鄙陋的人,刚才的话说得不对,愿意终身做您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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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4 c) P+ s' Q3 Q  \) m) E任人第六, h/ q' b& k6 w
桓公用贤
$ A  I7 ^, _6 c- @. T. D1 A4 S2 G【原文】有司请事于桓公,桓公曰:“以告仲父。”有司又请,桓公曰:“以告仲父。”若是者三。在侧者曰:“一则告仲父,二则告仲父,易哉为君。”桓公曰:“吾未得仲父则难,已得仲父之后,则曷为其不易也。故王者劳于求贤,逸于得人。舜举众贤在位,垂衣裳,恭己无为,而天下治;汤文用伊、吕,成王任周、邵,刑措不用,用众贤故也。”(群书治要·新序)9 j; a3 i" D! t5 f3 [
【译文】有关官员向齐桓公请示一件事情,桓公说:“将此事报告给仲父。”有关官员又有人来请示,桓公还是说:“将此事报告给仲父。”这样的请示与回答一连几次。在桓公身边侍候的人说:“一次是‘报告给仲父’,二次还是‘报告给仲父’,当个国君也太容易啦!”桓公说:“我没有得到仲父的时候当国君觉得很难,得到仲父之后,怎么能不容易呢?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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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2:32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君主的人寻求贤才是辛苦的,得到了贤才就轻松了。舜提拔了很多贤能的人主管各种事务,自己垂衣正身,威严而坐,不用有所作为,就使天下太平。商汤王、周文王任用伊尹、太公,周成王任用周公、邵(召)公,(结果)刑法都摆在那里用不上,这就是因为用了那班贤能之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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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知衣  h3 K3 Y4 U" ?3 ?  V' ^" V( i' _! k
【原文】晋平公问于叔向曰:“昔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不识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对曰:“管仲善制割,隰朋善削缝(缝原作齐),宾胥无善纯缘,桓公知衣而已,亦其臣之力也。”师旷侍曰:“臣请譬之以五味。管仲善断割之,隰朋善煎熬之,宾胥无善齐和之。羹已熟矣,奉而进之,而君不食,谁能强之?亦其君之力也。”(群书治要·新序)" z9 M; Q$ g5 T5 r' w8 P! r3 J) t! }, R
【译文】晋平公问叔向说:“从前齐桓公多次成为诸侯会盟的盟主,匡正天下,不知道那是国君的功劳,还是臣子的功劳?”叔向回答说:“管仲善于剪裁,隰朋善于缝合,宾胥无善于镶边,桓公只知道穿衣而已,这是其臣子的功劳。”师旷在旁陪伴,插嘴说:“在下愿拿菜肴打个比方,管仲善于掌刀切割,隰朋善于煎炒烹煮,宾胥无善于调配作料,一盘佳肴做熟了,捧到君主面前,君主不吃,谁能强迫他吃?这也是君主的功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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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贤不用
9 }* x. L2 C( j; w【原文】子路问于孔子曰:“贤君治国,所先者何在?”孔子曰:“在于尊贤而贱不肖。”子路曰:“由闻晋中行氏尊贤而贱不肖矣,其亡何也?”子曰:“中行氏尊贤而弗能用,贱不肖而不能去。贤者知其不己用而怨之,不肖者知其必己贱而仇之。怨仇并存于国,邻敌构兵于郊,中行氏虽欲无亡,岂可得乎?”(群书治要 ·孔子家语)
! L0 X; C/ ?5 ?【译文】孔子的弟子子路问孔子说:“一个贤明的国君治理国家,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孔子说:“是尊重贤才而轻视无能之辈。”子路说:“我听说晋国的中行氏已经尊重贤能人才而轻视无能之辈了,他为什么灭亡了呢?”孔子说:“中行氏尊重贤才却不能重用他们,轻视无能之辈却不能撤换他们。贤能之人知道他不会重用自己而埋怨他,无能之辈知道他肯定轻视自己而仇恨他。埋怨、仇恨同时在国内存在,邻国的敌人又陈兵于国都郊外,虽然中行氏想不灭亡,怎么可能做到呢?”; G# n4 `- }, J1 W- ?2 j

. h8 q$ o  g$ s/ Z0 m郭氏之墟
/ D! \0 N3 j4 z5 d2 G& I6 s( ]【原文】昔齐桓公出,见一故墟而问之。或对曰:“郭氏之墟也。”复问郭氏曷为墟,曰:“善善而恶恶焉。”桓公曰:“善善恶恶,乃所以为存,而反为墟,何也?”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彼善人知其贵己而不用,则怨之;恶人见其贱己而不好,则仇之。夫与善人为怨,恶人为仇,欲毋亡,得乎?”(群书治要·桓子新论)
( _( A+ x5 N/ x  i【译文】当年齐桓公外出,见到一古宅的废墟而询问。有人回答说:“这是郭氏宅院的废墟。”桓公又问郭氏宅院怎么会变成废墟呢,那人回答说:“这是因为他喜欢好人而憎恶恶人的缘故。”桓公说:“喜欢善人而憎恶恶人,这是使人得以保全之道,(其宅院)却反而成为一片废墟,这是为什么呢?”回答说:“郭氏虽喜欢好人而不加以重用,憎恶恶人而不赶走他们。那些好人知道他看重自己却不被重用,从而产生抱怨;恶人看到他鄙视自己而得不到喜欢,就会怨恨他。和好人结怨,和恶人结仇,要想不亡,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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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C- W1 ?& S1 v' b宋燕见逐* `" o9 o% B/ r) J- a" A
【原文】宋燕相齐见逐,罢归之舍,召门尉陈饶等二十六人曰:“诸大夫有能与我赴诸侯者乎?”陈饶等皆伏而不对。燕曰:“悲乎哉!何士大夫易得而难用也。”陈饶对曰:“非士大夫易得而难用,君弗能用也。君不能用,则有不平之心,是失之己,而责诸人也。”燕曰:“其说云何?”对曰:“三斗之稷,不足于士,而君雁鹜有余粟,是君之一过也;果园梨栗,后宫妇女以相提挃,而士曾不得一尝,是君之二过也;绫纨绮縠,靡丽于堂,从风而弊,士曾不得以为缘,是君之三过也。且夫财者,君之所轻也;死者,士之所重也。君不能行君之所轻,而欲使士致其所重,譬犹铅刀畜之,干将用之,不亦难乎?”宋燕曰:“是燕之过也。” (群书治要·韩诗外传)
  {: W* r& h" Y  q$ _1 A【译文】宋燕做齐国的卿相而被齐王驱逐,罢官回到家里,召集门尉陈饶等二十六人,对他们说:“各位大夫有愿意跟我找诸侯算账的吗?”陈饶等都伏在地上不回答。宋燕说:“令人悲伤啊!为什么士大夫容易得到却难以任用呢?”陈饶回答说:“不是士大夫容易得到难以任用,是先生不能任用他们。先生不能任用他们,他们就产生不服从的情绪。你这样说,是自己有过错却反而怪罪别人。”宋燕说:“所言指的是什么呢?”陈饶回答说:“你给每个士人三斗黍稷的薪俸,这远不够维持他们的生活,但是你家饲养的鸭鹅却有吃不完的小米,这是先生的第一个过错。你家果园的梨子栗子,内室里的妇女用来抛掷玩乐,可是士人却一颗都没有尝过,这是先生的第二个过错。你家的绫罗绸缎,华丽地悬挂在堂上,随风吹拂而变质败坏,而士人想用一点做衣服的边饰材料都得不到,这是先生的第三个过错。财物是先生所轻视的东西,死亡是士人所重视的东西。先生所轻视的东西尚且不能赐与,而希望士人献出他们所重视的东西,这好比像对待铅刀一样养护他们,而却要求像宝剑一样使用他们,这不是很困难吗?”宋燕说:“这是我宋燕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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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 M; ~4 u) T2 I% }马穷则逸, t7 n& d, p) r" ~
【原文】鲁定公问于颜回曰:“子亦闻东冶毕之善御乎?”对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必逸。”公不悦。其后三日,东冶毕之马逸,公闻之,促驾召颜回。颜回至,公曰:“前日寡人问吾子以东冶毕之善御,而子曰‘其马将逸’,不识吾子奚以知之?”颜回对曰:“以政知之而已矣。昔者帝舜巧于使民,而造父巧于使马。舜不穷其民力,造父不穷其马力。是以舜无逸民,造父无逸马。今东冶毕之御也,历险致远,马力尽矣。然而其心犹求马不已,臣以此知之。”公曰:“善哉!吾子之言,其义大矣,愿少进乎?”颜回曰:“臣闻之,‘鸟穷则噣,兽穷则攫,人穷则诈,马穷则逸。’自古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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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3: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未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公悦。(群书治要·孔子家语)) L9 h8 x$ ~/ H& j" M
【译文】鲁定公问孔子的弟子颜回说:“您也听说过东冶毕善于驾车的事吗?”颜回答道:“东冶毕确实是擅长驾车,虽然如此,我看他的马肯定会跑掉。”鲁定公听了很不高兴。过了三天,东冶毕的马果然逃跑了。定公听到这件事,催促车驾召见颜回。颜回到了,鲁定公说:“前日寡人问先生您关于东冶毕善于驾车的事,您却说他的马将跑掉。我不明白先生您是怎么预见到这件事的呢?”颜回答道:“臣下我从政事中明白这件事罢了。从前舜帝使用民众很有技巧,而造父驾驭马车也很有技巧。舜帝不穷尽民众的力气,而造父不穷尽马的力气。因此,舜时没有逃亡的百姓,造父驾车没有跑掉的马。现在东冶毕驾驭马车,历经险道又走远路,马的力气用尽了,但他心里还想着要求马奔跑不停。臣下根据这种情况知道马肯定会跑掉。”鲁定公说:“对啊!先生话中的道理太重要了,愿意稍作解释吗?”颜回说:“臣下我听说,‘鸟处境困窘时就会有互相啄斗的行为,兽处境困窘时就会互相争食,人处境困窘时就会有欺诈的匿行,马处境困窘时就会逃跑。’从古到今,从来没有使其臣民走投无路而他自己却能没有危险的人啊。”定公听了心悦诚服。7 L6 Z* b2 ?0 m3 E: l

1 H4 _# w2 w1 F+ W$ r$ K( U庞恭出使9 ]. F. d7 l$ F9 P3 V
【原文】魏庞恭与太子质于邯郸,谓魏王曰:“今一人言市中有虎,王信之乎?”王曰:“不信也。”曰:“二人言,王信之乎?”曰:‘寡人疑矣。”曰:“三人言,王信之乎?”曰:“寡人信之矣。”庞恭曰:“夫市之无虎明矣,三人言而成有虎。今邯郸去魏远于市,议臣者过三人,愿王察之也。”魏王曰:“寡人知之矣。”及庞恭自邯郸反,谗口果至矣,遂不得见。(群书治要·新序)1 u( i  k' K3 _  D$ [0 k
【译文】魏国的庞恭陪从太子到邯郸去做人质,(临行前)对魏王说:“假如有一个人来说闹市里有老虎,大王信不信?”魏王说:“不信。”庞恭说:“有两个人那么说,大王信不信?”魏王说:“我会怀疑。”庞恭说:“三个人这么说,大王信不信?”魏王说:“我会相信有虎。”庞恭说:“闹市没有老虎,这是清清楚楚的事,三个人说有虎就使人信以为真。现在邯郸离魏国比这里离市场远多了,且议论我的人不止三个,我希望大王明察。”魏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到庞恭从邯郸回来,不实之辞果然出现了,庞恭终于没有被魏王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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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憙出仕! R- T. e& c4 K3 N6 m' Q2 H! j( P
【原文】李憙,字季和,上党人也。累辟三府不就,宣帝复辟为太傅属,固辞。世宗辅政,命憙为大将军从事中郎。憙到引见,谓憙曰:“昔先公辟君而不应,今孤命君而至,何也?”对曰:“先君以礼见待,憙得以礼进退;明公以法见绳,憙畏法而至。”帝甚敬重焉,迁太常司隶校尉。(群书治要·晋书)5 \' k) P& M) q. y4 v
【译文】李憙,字季和,上党郡人。魏朝多次征召他到三公府做官,他都不就职。司马懿又征召他做太傅的属官,他仍坚决推辞。司马师辅佐朝政时,命李憙做大将军从事中郎。李憙来到后引见入朝,司马师向李憙说:“当年我父亲征召您而您没有答应,现在我命您做官,为什么却来了呢?”李憙回答说:“您父亲是以礼节对待我,我就以礼节考虑退进;您是以法令硬性相邀,我是畏惧法令而来的。”司马师对李憙的为人非常敬重。晋朝建立后,李憙升任太常卿、司隶校尉。) G% h8 f7 S  x) i, E

8 `" _- u& W+ @1 k绝缨存士2 e2 }2 J* o" z
【原文】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酒酣,灯(灯原作华)烛灭,乃有引美人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曰:“今烛灭,有引妾衣者,援得其缨,持(持原作待)之矣。促上火,视绝缨者。”王曰:“赐人酒,使醉失礼,奈何欲显妇人节,而辱士乎?”乃命左右:“今与寡人饮,不绝冠缨者不欢。”群臣皆绝缨,而上火,尽欢而罢。居三(三原作二)年,晋与楚战,有一臣常在前,五合五获首而却敌,卒得胜之。庄王怪而问之,对曰:“臣往者醉失礼,王隐忍不暴而诛,常愿肝脑涂地,用颈血湔敌久(久原作人,改之)矣。臣乃夜绝缨者也。” (群书治要·说苑)
1 M3 E* a5 v  O6 P8 ?# ^  e【译文】楚庄王赏赐群臣饮酒,天已黑了,酒兴正浓,灯烛忽然灭了。此时有人拽庄王妃妾的衣服,该妃妾顺手扯断了那人帽子上的带子,告诉庄王说:“刚才灯烛灭时,有人拽我衣裳,我揪断了他帽上的带子并拿来了,取灯火上来,看看谁是断了帽带子的人。”楚庄王说:“赐人饮酒,致使他们醉后失礼,怎么能为了显示妇人的贞节就羞辱勇士呢?”于是命令左右的人说:“今天与我饮酒,不扯断帽带子的人不算尽兴。”群臣都扯断了自己帽上的带子,然后才取火点灯,最后都尽兴而散。过了三年,晋国与楚国打仗,有一个臣子总冲杀在前,五次交战五次擒获敌军官,并打退敌军,最后取得胜利。楚庄王感到奇怪,就问他,那人回答说:“我从前醉后失礼,大王你克制忍耐,不使我出丑,也不杀死我。我常怀着肝脑涂地、以颈上的鲜血溅洒到敌人身上的决心,这已有很久时间了。我就是那天夜里被美人揪断了帽上带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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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C, @9 K% U3 [8 L1 z4 I3 h* F6 w宁戚干齐% r0 f3 J" X/ v/ ?; M, p
【原文】宁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进,于是为商旅赁车以适齐,暮宿于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夜开门,辟赁车。宁戚饭牛于车下,击牛角,疾商歌。桓公闻之,曰:“异哉,此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桓公反,宁戚见,说桓公以全境内。明日复见,说桓公以为天下。桓公大悦,将任之,而群臣争之,曰:“客卫人,去齐不远,不若使人问之,而贤也,用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问之恐有小恶,以其小恶,忘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且人固难全,权用其长者。”遂举而授之以为卿。当此举也,桓公得之矣,所以成霸也。 (群书治要·新序)
% i- r5 w, E/ ~" B' W% H【译文】宁戚想投奔齐桓公为他效力,但因穷困而没有办法进见,于是他给长途贩运的商人做赶车的雇工才来到齐国,夜晚在外城的门外住宿。桓公到郊外迎接客人,夜间打开城门,派人叫赶车的雇工回避,宁戚正在车下喂牛,(望见桓公)就敲着牛角激切地唱起凄厉的商调歌曲。桓公听到歌声,说:“奇异啊,这位唱歌的人,他不是普通人!”命令身后的车载上宁戚。桓公回城,宁戚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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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4:25 | 显示全部楼层
以完备国内政事劝说桓公。第二天又进见,以称霸天下之计劝说桓公。桓公非常高兴,打算重用他。大臣们提出不同意见,说:“这位客人是卫国人,离齐国不远,不如派人去察访一下,若真是贤能之士,再任用也不晚。”桓公说:“不可这么做。察访了,恐怕他有些小缺点;因为他的小缺点,而忘记人家的大优点,这是君主失掉天下贤士的原因。而且,人本来难于十全十美,应权衡而用其所长。”遂即提拔重用宁戚,授他为卿。由于此举得当,桓公得到了贤士,所以他后来成就了霸业。' R" R3 r& v5 P, M&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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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孝廉第七- p2 G& y* ^. f% u, _! G
韦彪论官# l: I+ X/ p& q  o. p# B
【原文】韦彪,字孟达,扶风人也。拜大鸿胪。是时陈事者,多言郡国贡举,率非功次,故守职益懈,而吏事寝疏,咎在州郡。彪上议曰:“孔子曰:‘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夫人才行,少能相兼,是以孟公绰优于赵魏老,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忠孝之人,持心近厚;锻炼之吏,持心近薄。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在其所以磨之故也。士宜以才行为先,不可纯以阀阅。然其要归,在于选二千石。二千石贤,则贡举皆得其人矣。”帝深纳之。(群书治要·后汉书)
8 X" W8 Y% e2 b; {【译文】韦彪,字孟达,扶风郡人。官居大鸿胪。这一时期,凡向皇帝陈说朝事的,大多谈到郡国举荐人才贡举大都不按政绩功勋次序,所以守职的人越来越懈怠,而官员们也慢慢疏懒,其过错在州郡一级。韦彪上书说道:“孔子曾说过:‘事奉双亲孝顺,故可将忠心移于事君。’所以访求忠臣,一定得在孝子之门。凡人的才学和德行很少能够兼备,所以孟公绰比赵、魏两国的家臣好,但却不能做滕和薛两个小国的大夫。忠孝的人,存心近于厚道,而经过磨练的官吏,存心近于刻薄。夏商周三代之所以能直道而行,是由于以忠厚相砥砺的缘故。士人应该把才行放在首位,不能单纯地只考虑他们的家世门第。然而它的要点,在于选二千石(郡守)。二千石贤能,那么贡举就能求得合适的人才了。”光武帝非常同意他的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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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8 o7 V! m' s2 c, e; o6 B隐之孝廉
- Y: v- m! @0 @- x【原文】吴隐之,字处默,濮阳人也。早孤,事母孝谨,爱敬著于色养,几灭性(性原作鄣)于执丧。居近韩康伯家。康伯母,贤明妇人,每闻隐之哭,临馔辍餐,当织投杼,为之悲泣。如此终其丧。谓伯曰:“汝若得在官人之任,当举如此之徒。”及伯为吏部,超选隐之,遂阶清级,为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州之北界有水,名曰“贪泉”,父老云:“饮此水者,使廉士变节。”隐之始践境,先至水所,酌而饮之,因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在州清操愈厉,化被幽荒。诏曰:“广州刺史吴隐之,孝友过人,禄均九族,处可欲之地,而能不改其操,飨惟错之富,而家人不易其服,革奢务啬,南域改观,朕有嘉焉,可进号前将军,赐钱五十万、谷千斛。”(群书治要·晋书)* V( @" w( N. L7 M  _) D$ `1 v; U
【译文】吴隐之,字处默,濮阳郡人。他早年丧父,侍奉母亲孝顺恭谨,特别是注重以和颜悦色来奉养母亲。母死,他过度伤悲,差点丧失了性命。他和韩康伯家是邻居。康伯的母亲是一位贤明老妇,她每听到吴隐之的哭声,吃饭时就停下不食,织布时就丢下梭子,同声哭泣,就这样到吴母丧满除服。她对韩康伯说:“你以后如果做了官,应当推举任用像吴隐之这样的人。”后来韩康伯进入吏部任职,越级提拔吴隐之,遂列入清廉官吏位置,做了龙骧将军、广州刺史。广州的北界有水名叫“贪泉”。当地父老传说:“饮了这个泉里的水,会使清廉的官员改变节操而贪污。”吴隐之踏入广州地界,先到贪泉去,舀水来喝,并赋了下面一首诗:“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他在广州刺史任内,清廉操守较前更为严格,这种良好的风气,一直影响到边远的地区。晋安帝司马德宗颁诏褒扬、嘉奖说:“广州刺史吴隐之,孝行过人,把他所得的俸禄,均分给他的九族。他立身于有机会可以贪得的地位却不改变他的清操。自己不讲求生活享受,家人仍穿着布衣不加改换。他坚持革奢务俭,致使南方各地的不良社会风气得到了改变。朕对他的这种作风是很嘉许的,可奖给他‘前将军’的称号,赐钱五十万、谷千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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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W% s& ~( i) r辨贤佞第八5 i( d# _: _5 `: E5 E; A
威王成治/ q& O& t1 \  O# q3 G
【原文】齐威王初即位,九年之间,诸侯并伐,国人不治。于是威王召即墨大夫,语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毁言日至。然吾使人视即墨,田野开,民人给,官无留事,东方以宁。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誉也。”封之万家。召阿大夫,语之曰:“自子之守阿,誉言日闻,然使使视阿,田野不开,民贫苦。昔日赵攻甄,子弗能救;卫取薛陵,而子弗知。是子以币厚吾左右以求誉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尝誉者,皆并烹之。遂起兵西击赵、卫,败魏于浊泽。于是齐国震惧,人人不敢饰非,务尽其诚,齐国大治。诸侯闻之,莫敢致兵于齐。(群书治要·史记)
- K, l% s0 V9 X# ?( _( M: p【译文】齐威王即位之初,九年之间,诸侯同时进攻,百姓不得安宁。于是,威王召来即墨大夫,对他说:“自从先生治理即墨以来,诽谤的话每天都会传来。然而,我派人视察即墨,田地都已开垦,百姓生活丰足,公务没有积压,东部地区因此得到安宁。这是因为先生不会讨好我的左右来求取赞誉的缘故。”于是封给即墨大夫食邑一万户。又召来阿地大夫,并对他说:“自从你治理阿地以来,夸奖你的好话天天响在耳边。可是,我派人察看了阿地,田野没有开垦,百姓生活贫苦。过去赵国进攻甄城,你不能救援;卫国攻占了薛陵,你却不知道。你一定是拿钱贿赂了我的左右,以便求取赞誉。”当天就烹杀了阿大夫,并且连自己身边曾经吹捧阿大夫的人也一同烹杀。随即起兵向西攻击赵、卫,在浊泽打败魏国军队。于是齐国举国为之震惊,人人不敢文过饰非,一心一意,竭尽忠诚。齐国因此大治。诸侯听说以后,不敢再出兵进犯齐国。# ^0 o2 k% b/ Z4 A

# U, B) r( L, s" |/ C- T+ V臧孙哭哀; W* O/ `+ I! O; l  G
【原文】二十三年,孟孙恶臧孙,季孙爱之。孟孙卒,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志相顺从,身之害〕;孟孙之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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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5:20 | 显示全部楼层
药石也〔志相违戾,犹药石疗疾〕。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愈己疾也〕,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6 @; S  g$ |" c" b1 {
【译文】鲁襄公二十三年,孟孙厌恶臧孙,可是季孙却喜爱他。孟孙死了,臧孙进入灵堂,哭声非常悲哀,流了很多眼泪。出来后,他的车夫对他说:“孟孙生前厌恶您,您却悲哀如此。季孙如果死了,您将会怎样呢?”臧孙回答说:“季孙喜欢我,犹如给我增添了疾病;孟孙厌恶我,犹如给了我治病的药物、石针。脸色显得好看的热症不如外表显得不美的石针。石针尚能使我活命,而热症似乎使我脸色很美,但其危害更大。如今孟孙死了,我的死期便为时不远了。”, f" S6 ?  y9 C# N1 ?* k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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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和同  W' c1 y  e" l) n  V) u3 g1 k
【原文】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子犹,梁丘据〕。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济,益也。泄,减也〕。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亦如羹〕。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献君之否,以成君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奸,民无争心。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U! ]+ Q1 I$ [& m" s0 ~) e
【译文】齐景公从猎场回来,宰相晏婴陪他在遄台休息。这时梁丘据驱车疾行到某处去。齐景公看到后就说:“只有梁丘据跟我最和谐。”晏婴回答说:“梁丘据只不过是一味保持(与您)意见相同,怎么能说是和谐呢?”齐景公说:“和谐与保持相同不一样吗?”晏婴回答说:“当然不同。和谐就好像做羹汤,用水火醋酱盐梅来烹调鱼肉,由厨师来拌和,调剂其味,增添不足的调料,减除其过重的味道。君子食用它,以便平和其心情。君臣之间的相处也是如此。君主所认为可行但实际上有不妥之处的,臣子则进言指出其不妥之处,从而使君主的决定合宜可行;君主所认为不可行而实际上有可行性的,臣子进言陈述可行的理由,以排除君主的不妥之处。因此,政事平和而不伪诈,民众没有争斗之心。现在梁丘据却不是这样。君王所认为可以的,他也说可以;君王所认为不可以的,他也说不可以。这就如同用清水调剂清水,谁又肯吃这淡而无味的东西呢?又像用琴瑟老弹一个声音,谁又爱听这单调的音乐呢?不应该保持意见完全相同和这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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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0 ]) Z" Q# ~9 u; A释之论贤
6 e& I! ]) \1 G3 a* d【原文】张释之,字季,南阳人也。以赀为郎,事文帝,十年不得调,欲免归。中郎将爰盎知其贤,惜其去,乃请徙释之补谒者。释之既朝毕,因前言便宜事。文帝称善,拜释之为谒者仆射。从行,上登虎圈,问上林尉禽兽簿,十余问,尉左右视,尽不能对。虎圈啬夫从旁代尉对,上所问禽兽簿甚悉,欲以观其能,口对响应无穷者。文帝曰:“吏不当如此邪?”诏拜啬夫为上林令。释之前曰:“陛下以绛侯周勃何人也?”上曰:“长者。”又复问:“东阳侯张相如何人也?”上复曰:“长者。”释之曰:“夫绛侯、东阳侯,称为长者,此两人言事,曾不能出口,岂效啬夫喋喋利口捷给哉!且秦以任刀笔之吏,争以亟疾苛察相高,其弊徒文具,无恻隐之实。以故不闻其过,陵夷至于二世,天下土崩。今陛下以啬夫口辩而超迁之,臣恐天下随风靡,争口辩无其实。且下之化上,疾于景响,举措不可不察也。”文帝曰:“善。”乃止。(群书治要·汉书)
  j8 L% d9 _4 v; X5 d$ T" r【译文】张释之,字季,南阳郡人。他因家财富有得以选为郎官,侍奉文帝,十年来未能升迁,想请求免职回家。中郎将爰盎知道他贤能,舍不得他离去,于是奏请朝廷调迁张释之补谒者缺额。释之朝见文帝以后,趁此上前陈述利国便民的事。(听后)文帝称好,便提升释之做了谒者仆射。一次张释之跟随文帝出行,文帝登临虎圈,询问上林苑负责人所养禽兽的记录,提了十几个问题,这位负责人左瞧右看,都回答不上来。掌管虎圈的啬夫从旁代替负责人回答了文帝所问,且很全面,想以此来让皇上看到自己的能力,有问必答,滔滔不绝。文帝说:“官吏不是应该像这样吗?”遂下诏命啬夫做上林令。释之上前说:“陛下认为绛侯周勃是怎样的人物呢?”文帝回答说:“是个忠厚长者。”释之又问:“东阳侯张相是怎样的人物呢?”文帝仍答:“是忠厚长者。”张释之说:“像绛侯、东阳侯都被称为忠厚长者,可是这两人谈论事情时曾经连话都说不出口,难道让人们去学啬夫喋喋不休的伶牙利口么!秦朝因为任用了那些舞文弄墨的刀笔之吏,他们争着拿办事快和督察苛刻来相比高低,那样做的弊病只能是徒具形式,没有怜悯他人的真情。因此使皇上听不到自己的过错,政事衰败,传至二世,国家就土崩瓦解了。现在陛下因为啬夫口齿伶俐就越级提拔他,我担心天下人会随之效仿成风,争相重视口舌巧辩而不讲求实际。再说,下面仿效上面,会像影子随形、回响随声一样快,这一举措不能不仔细想想啊!”文帝说:“好!”于是收回了提拔啬夫的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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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夜移: R0 _! g, ^' L( M* d
【原文】景公饮酒,夜移于晏子,前驱款门曰:“君至。”晏子被玄端,立于门曰:“诸侯得微有故乎?国家得微有事乎?君何为非时而夜辱?”公曰:“酒醴之味,金石之声,愿与夫子乐之。”晏子曰:“夫布荐席,陈簠簋者有人,臣不敢与焉。”公移于司马穰苴之家,前驱款门曰:“君至。”穰苴介胄操戟立于门,曰:“诸侯得微有兵乎?大臣得微有叛者(叛者原作兵)乎?大臣得微有不服乎(旧无此句)?君何为非时而来?”公曰:“酒醴之味,金石之声,愿与将军(将军原作夫子)乐之。”穰苴对曰:“夫布荐席,陈簠簋者有人,臣不敢与焉。”公移于梁丘据之家,前驱款门曰:“君至。”梁丘据左拥琴,右挈竽,行歌而出。公曰:“乐哉!今夕吾饮也。微彼二子者,何以治吾国;微此一臣者,何以乐吾身。” (群书治要·晏子)
% m& I" X* h, h6 v  U$ l9 j6 U% i, L【译文】景公饮酒,入夜后转移到晏子家来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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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6:16 | 显示全部楼层
前边带路的随从敲门说:“君主到了!”于是,晏子身披黑色朝服来到门口,一见景公便问:“诸侯们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吧?国家该不会有什么事故吧?君主为何这个时候屈驾前来?”景公说:“现有香醇的美酒和优雅的音乐,我愿与先生共同享受。”晏子答道:“铺席设宴,安排簠簋等器具,有专人做,我不敢参与。”于是景公便转移到司马穰苴家去饮宴,前边带路的随从敲门说:“君主来了!”司马穰苴穿起甲胄、手持铁戟立于门口,一见景公便问:“诸侯是不是有军队来进攻?大臣是不是发动兵变?大臣是不是有不服从命令的?君主为何这时候前来?”景公说:“我带有香醇的美酒,动听的音乐,愿与您共享乐趣。”司马穰苴回答说:“铺设坐席,摆放簠簋等器具,有专人负责,我不敢参与。”景公只好又转移到梁丘据家去。带路的随从敲门说:“君主到了!”梁丘据左面有人抱着琴,右面有人持着竽,边走边唱出门迎接。景公说:“今夜饮酒赏乐,我真快乐啊!假如没有晏子与穰苴两个人,怎么能治理好我的国家?假如没有梁丘据,怎么让我快乐?”7 u1 z1 u" w%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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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九石
# G/ M3 D# n* q; Y- B2 w【原文】齐宣王好射,悦人之谓己能用强弓〔示有力也〕。其尝所用不过三石,以示左右。左右皆试引之,中关(关原作开)而止〔关,开弓弦至半而止〕,皆曰:“此不下九石,非王,其孰能用是?”宣王终身自以为用九石,岂不悲哉〔伤其自诬而不知实〕?非直士其孰不阿主?故乱国之主,患在乎用三石为九石〔力不足,而自以为有余也。其功德,其治理,皆亦如之〕。(群书治要·吕氏春秋)5 K8 p( ^* }: t3 P  W* b( u: v
【译文】齐宣王爱好射箭,喜欢别人夸自己能用硬弓。他曾使用的弓,拉力不超过三石(三石约合拉力360斤),拿给左右侍从看。左右侍从都试着拉弓,拉开一半就停止了,都说:“(要拉开)这弓力量不下九石,不是大王,有谁能用它?”宣王一辈子都自认为自己用的是拉力九石的弓,难道这不可悲吗?不是正直的士人,哪个不逢迎君主?所以,乱国的君主,忧患在于把“三石”当作“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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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后觉
8 [4 o& O( M( \, @【原文】楚恭王有疾,召令尹曰:“常侍管苏与我处,常劝我以义。吾与处不安也,不见不思也。虽然,吾有得也。其功不细,必厚爵之。申侯伯与我处,常纵恣吾。吾所乐者,劝吾为之;吾所好者,先吾服之。吾与处欢乐之,不见则戚。虽然,吾终无得也,其过不细,必亟遣之。”令尹曰:“诺。”明日王薨,令尹即拜管苏为上卿,而逐申侯伯出之境。曾子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恭王之谓也。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于是以开后嗣,觉来世,犹愈没身不寤者也。(群书治要·新序)
: u  B' i: I5 X8 j# k【译文】楚恭王生了病,把令尹召来,说:“常侍管苏跟我在一起,常用正义之言规劝我。我跟他相处,不得安宁,见不到他时也不想他。尽管如此,我是有收获的。他的功劳不小,一定要给他更高的爵位。申侯伯跟我在一起,常放纵听任我之所为。我所喜欢的,他就鼓励我去干;我所爱好的,他就先让我去做。我跟他相处,感到快乐,见不到他时心里就闷闷不乐。尽管如此,我却一无所获。他的过失不小,一定要赶快把他打发走。”令尹说:“是。”第二天楚恭王去世了,令尹就马上拜管苏为卿,把申侯伯赶出国境。曾子说过:“人要死的时候,说出的话是善良的。”恭王就是这样。孔子说:“早晨得知真理,要我当晚死去都可以。”(楚恭王的做法)可以启发子孙,使后辈醒悟,还是胜过那些至死不悟的人。& \$ L; J/ {$ }! B. k& J+ d

" k- ^; _3 K0 H7 I4 z  h. g! V曾母投杼
1 r" m0 v7 }; i- r+ T3 x. w【原文】人有与曾子同姓名者杀人,有人告曾子母曰:“参乃杀人。”母方织如故。有顷,人复告之。若是者三,曾子母投杼逾垣而去。夫流言之并至,众人之所是非,虽贤智不敢自安(安原作毕),况凡人乎?(群书治要·新语)
6 @" `4 k# `7 |' \2 [7 ^7 A【译文】从前有个和曾参同名同姓的人杀了人,有人告诉曾参的母亲说:“你儿子曾参杀了人。”曾参的母亲听了这话,仍然跟原来一样织着布帛。接着又有人来告诉她。如此接二连三,曾参的母亲终于扔下梭子翻墙逃跑了。可见流言蜚语一并袭来,众人都来说是道非,连贤德明智的人都不再自信,更何况普通的人呢?0 K) q. [4 ?  F, F6 p%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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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鹿为马/ L2 u9 [& A- f9 s
【原文】秦二世之时,赵高驾鹿而从行。王曰:“丞相何为驾鹿?”高曰:“马也。”于是乃问群臣,群臣半言马、半言鹿。当此时,秦王不敢信其直目,而从邪臣之言。鹿与马之异形,乃众人之所知也,然不能别其是非,况于暗昧之事乎?(群书治要·新语)
+ Y$ o3 ]9 @2 ^; e0 m0 f0 U. d# }【译文】秦二世执政时,赵高驾驶着鹿车随从他出行。秦二世问:“丞相为什么要驾鹿呢?”赵高回答说:“这是马啊!”二世于是询问群臣,群臣一半说是鹿,一半说是马。在这个时候,秦二世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却听从了奸臣的话。马和鹿的形状不同,这是普通人都明白的,但是(秦二世)却不能分辨它的是非,更何况那些本身就暗昧不明的事情呢?) q8 o, d$ B1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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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勖邪佞1 Y+ K2 x2 L5 ]& z( I
【原文】荀勖,字公曾,颍阴人也。为中书监,加侍中。勖才学博览,有可观采,而性邪佞,与贾充、冯紞共相朋党。朝廷贤臣,心不能悦。任恺因机举充镇关中,世祖即诏遣之。勖谓紞曰:“贾公远放,吾等失势,太子婚尚未定,若使充女为妃,则不营留而自停矣。”勖与紞伺世祖间,并称充女淑令,风姿绝世,若纳东宫,必能辅佐君子,有《关雎》后妃之德。遂成婚焉。(群书治要·晋书)
; c: \0 @0 U& Y) M; l3 K【译文】荀勖,字公曾,颍阴人。任中书监,兼任侍中。他才学渊博,文采可观,但心性邪佞,与贾充、冯紞结为朋党,朝廷贤臣,心中很觉讨厌。任恺趁机荐举贾充(离开朝廷)镇守关中,武帝即诏命派遣他赴任。此时荀勖向冯紞说:“贾公如果再远放外任,我等就会失势。现趁太子司马衷还未订婚,如果能让贾充之女做太子妃,那就不用图谋而自会留在朝中了。”于是荀勖和冯紞借武帝空闲之机,齐声称赞贾充之女贤惠美好、姿色绝世,若能纳入东宫,一定可以辅佐太子,她有《关雎》中所称的后妃的贤德。就这样贾充之女与太子终成婚配。(讽刺的是,贾充的女儿最终成为历史上有名的亡家败国的丑陋皇后。荀勖能将这样的人说成能够辅佐天子的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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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47:13 | 显示全部楼层
足见他巧舌如簧。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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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女德# D/ t5 B, p: p) B9 [
懿后良妃# B& c* ?% T1 E! V9 q
樊姬兴楚
- i+ L7 g: U  |【原文】楚庄王听朝罢晏。樊姬下堂而迎之,曰:“何罢之晏乎?”庄王曰:“今者听忠贤之言,不知饥倦也。”姬曰:“王之所谓忠贤者,诸侯之客与?中国之士与?”庄王曰:“则沈令尹也。”樊姬掩口而笑。王曰:“姬之所笑者何等也?”姬曰:“妾得侍于王十有一年矣,然妾未尝不遣人求美人而进于王也,与妾同列者十人,贤于妾者二人。妾岂不欲擅王之爱、专王之宠哉?不敢以私愿蔽众美也。今沈令尹相楚数年矣,未尝见进贤而退不肖也,又焉得为忠贤乎?”庄王以樊姬之言告沈令尹,令尹进孙叔敖。叔敖治楚三年,而楚国霸,樊姬之力也。(群书治要·韩诗外传)2 k6 ^! b' T, h# f5 T3 e2 Z2 R$ n6 [9 p
【译文】楚庄王主持朝政结束得很晚。樊姬走下堂来迎接他,说:“朝会为什么结束得这么晚呢?”庄王说:“今天倾听忠贤的人议政,连饥饿疲倦都忘了,所以回来晚了。”樊姬说:“君王所说的忠贤的人,是其他诸侯的门客呢?还是国内有识有德的人呢?”庄王说:“就是沈令尹。”樊姬掩口而笑。庄王说:“樊姬你笑什么呢?”樊姬说:“我得以侍奉君王,已经十一年了,而我却时常派人到外地去寻求美人献给圣上,这些美人现在与我地位一样的有十人,超过我的有二人。我难道不想独占君王的宠爱吗?但我不敢以个人私念去遮挡众多美女啊。现在沈令尹做楚国的卿相好几年了,但一直未见他推荐过贤能的人、罢免过不贤能的人,这哪里算得上是忠贤的人呢?”庄王把樊姬的话告诉了沈令尹,沈令尹立即给庄王推荐了孙叔敖。孙叔敖治理楚国三年,使楚国成为诸侯的霸主。这可以说是樊姬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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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安齐& W' m6 o$ g$ ~" m7 d
【原文】齐有妇人,极丑,号曰无盐女。臼头深目,长壮大节,仰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三十,无所容入。于是乃自诣宣王曰:“妾,齐之不售女也,闻君王之圣德,愿备后宫之扫除。”谒者以闻。宣王方置酒于渐台,左右闻之,莫不掩口而笑,曰:“此天下强颜女子也。”于是宣王乃召而见之。但扬目衔齿,举手拊肘,曰:“殆哉殆哉。”如此者四。宣王曰:“愿遂闻命。”对曰:“今大王之君国也,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仇,外有三国之难;内聚奸臣,众人不附;春秋四十,壮男不立,故不务众子而务众妇,尊所好而忽所恃。一旦山陵崩阤,社稷不定,此一殆也。渐台五重,黄金白玉,翡翠珠玑,莫落连饰,万民疲极,此二殆也。贤者伏匿于山林,谄谀强进于左右,邪伪立于本朝,谏者不得通入,此三殆也。酒浆沉湎,以夜续朝,女乐俳优,从横大笑,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此四殆也。故曰‘殆哉殆哉’。”于是宣王掩然无声,喟然而叹曰:“痛乎无盐君之言,今乃壹闻,寡人之殆,几不全也。”于是立毁渐台,罢女乐,退谄谀,去雕琢,选兵马,实府库,招进直言,延及侧陋,择吉日立太子,拜无盐君以为王后。而齐国大安,丑女之功也。(群书治要·新序)
/ \: M+ l. Q. ]( W2 V" [# x【译文】齐国有位女子,长得很丑,人称“无盐女”。她头像捣臼,眼窝深陷,身材高大,骨节粗壮,朝天鼻子,喉结突出,身体肥胖,头发稀疏,腰部弯曲,“鸡胸”突出,皮肤黑得像涂了漆,三十岁了,还无人收留接纳(为妻)。于是她自己去见齐宣王,对传达人员说:“我,就是齐国那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听说大王德行高尚,我愿意充当后宫打扫卫生的佣人。”传达人员把此事报告给宣王,当时宣王正在渐台大宴宾客,左右之人听罢,没有一个不捂着嘴笑的,都说:“这可算是天下脸皮最厚的女人啦!”当时,宣王却召见了她。只见她睁大眼睛,咬着牙齿,举起手来拍打着胳膊肘儿,然后说:“危险哪!危险哪!”这样重复了四次。宣王说:“希望听听你到底有何见教。”无盐女答道:“现在大王治理的国家,西有实行连横的秦国的忧患,南有强盛的楚国与我为仇,就外部讲,有三个国家发难;从国内看,聚集着一大批奸臣,民心离散,大王四十岁了,还不给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确定名位,不替儿子们操心,而致力于收纳众多姬妾,看重自己喜爱的人而轻忽自己应该依靠的人,一旦大王御驾归天,国家必然大乱,这是第一危险。渐台高达五层,黄金白玉,翡翠珠玑等贵重的装饰品触目皆是,而万民却疲困至极,这是第二危险。贤能之士都隐藏在山林草野之中,阿谀逢迎之徒拼命朝大王身边靠近;奸邪虚伪的人成了朝中权贵,要进忠谏的人见不到大王,这是第三个危险。大王沉湎于饮酒作乐,夜以继日,歌妓和舞女毫无顾忌地在宫廷里喧闹;对外不设法与诸侯联络感情,对内不操持国家的治理,这是第四个危险。所以我说‘危险哪!危险哪!’”宣王听了,默不做声,然后喟然叹息,说:“讲得真痛快啊!今天听了无盐君的话,我才明白我的危险,寡人差一点儿就要国破家亡、性命不保了。”于是立刻下令拆掉渐台,解散戏班子,黜免逢迎拍马之辈,不用华贵的器物,挑选壮士、良马,扩大兵力,充实国家府库的钱粮储备;欢迎进献直言,门第很低者也在提拔重用之列;并选择吉日良辰立太子,拜无盐君为王后。此后齐国国泰民安,都是这位丑女的功劳啊。/ F9 o9 S( _: g1 z

; _0 v) U' }7 ^; e$ b1 L2 |* h+ N皇后衣缯4 N2 h0 Q: E  q5 P$ s0 x
【原文】明德马皇后,伏波将军援之小女也。永平三年,立为皇后。既正位宫闱,愈自谦肃。能诵《易经》,好读《春秋》《楚辞》,尤善《周官》。常衣大练,裙不加缘。诸姬主朝请,望见后袍衣疏粗,反以为绮縠,就视,乃笑。后辞曰:“此缯特宜染色,故用之耳。”六宫莫不叹息。(群书治要·汉书)
# W% v' J5 x2 o2 ?) d! Z【译文】明德马皇后,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小女儿,永平三年,立为明帝的皇后。她正位于宫闱之后,越加谦和肃敬。能诵《易经》,爱读《春秋》、《楚辞》,尤其喜欢《周官》。常穿着厚缯做的衣服,裙子不饰花边。宫中诸位姬妃来请安,远远看到她衣袍粗疏,反而认为是绫绸绉纱之类,到了跟前一看,于是笑了。皇后说:“这种厚缯特别适合染色,所以用它做衣服。”六宫没有人不赞叹的。: D+ F) U1 _( A! T: |: }

! k/ f1 R7 T" o" i" w4 g, g: P和熹节俭
) R- }$ R7 C% `9 V4 u/ i9 x【原文】和熹邓皇后讳绥,太傅禹之孙也。选入宫为贵人,恭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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