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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今鉴——《群书治要》故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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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28:31 | 显示全部楼层
且暴尸于朝堂三日。弟子子贡向孔子进言说:“少正卯是鲁国的名人,现在先生一开始治理政事就杀了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失当呢?”孔子说:“天下的大罪恶有五类,而盗窃不在其中。一是心存悖逆而且阴险,二是行为邪僻而坚持不改,三是言语虚妄而巧言善辩,四是搜记不义而不厌其多;五是随顺邪恶而润饰美化。这五种罪恶,人若犯有一项,则难免受到君子的谴责,而少正卯五种兼有。他的住所足以聚集其门徒结成党派,他的言论足以掩饰邪心、迷惑众人,他积聚的力量足以叛逆礼法、谋求独立。这样的人正是人群中的奸雄,不可以不除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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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治政1 s6 d( ?7 {$ \8 x
【原文】郑子皮授子产政,子产使都鄙有章〔国都及边鄙,车服尊卑,各有分部也〕,上下有服〔公卿大夫,服不相逾〕,田有封洫〔封,疆也。洫,沟也〕,庐井有伍〔庐,舍也。九夫为井,使五家相保也〕。大人之忠俭者〔谓卿大夫〕,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褚,畜也。奢侈者畏法,故畜藏也〕,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并畔为畴〕!”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殖,生也〕。子产而死,谁其嗣之〔嗣,续也〕?” (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o/ f& w/ ]7 C* K% T! F
【译文】郑国子皮把国政交付给子产,子产使国都和边塞地区各按一定的尊卑制度行事,公卿大夫各有不同服式,田地之间都有疆界和沟渠,住宅区居民有其编伍(五家一组,便于管理)。公卿大夫中忠贞俭朴的,就给以适当奖励;骄横奢侈的,就依法予以惩办。子产执政一年,众人唱道:“收取我的衣帽来贮藏,收取我的田地编伍又丈量。谁去杀子产,我愿意帮忙!”到了第三年,众人唱道:“我有子弟,子产来教诲;我有田地,子产使它繁盛。子产如果死了,有谁可以继任?”' Z2 G! r) n8 Z, g' A

, P; _" n% G2 ]- l西门豹治邺
2 V* J2 D7 P, V3 P4 N【原文】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邺三老、廷掾,常岁赋敛百姓,收取其钱,得数百万,用其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妇,与祝巫共分其余钱。人家有好女者,持女逃亡。以故城中益空无人,又困贫。俗曰:“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至为河伯娶妇,送女河上。豹往会之,曰:“是女不好,烦大巫妪入报,更求好女,后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妪,投之河中。有顷曰:“巫妪何久也?弟子趣之!”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有顷曰:“弟子何久也?”复使投之。凡投三弟子也。豹曰:“巫妪弟子,女子也,不能白事,烦三老为入白之。”复投三老。豹曰:“巫妪、三老不来奈何?”欲复使掾趣之。皆叩头,破额血流。豹曰:“若皆罢归去。”吏民大惊恐,从是已后,不敢言为河伯娶妇。豹发民凿十二渠,引河水灌田。民烦苦不欲,豹曰:“民可与乐成,不可与虑始。今虽患苦,然期令子孙思我。”至今皆得水利,民人以给足。故豹为邺令,泽流后世,无绝已时。子产治郑,民不能欺;子贱治单父,人不忍欺;西门豹治邺,人不敢欺。三子之才能,谁最贤哉?辨治者当能别之。(群书治要·史记); i* v) |9 m/ I6 v  a  u
【译文】魏文侯的时候,西门豹做邺县县令。邺县掌管教化的乡官、县府的群僚常年向老百姓征收税赋,搜刮老百姓的钱有几百万,用其中二三十万给河神娶媳妇,与主持祭河神的祭师及女巫共同瓜分剩余的钱。本县人家中有漂亮女子的,都带着女儿逃亡了。因此城里逐渐空虚,剩下的居民也更加穷困了。民间相传:“如果不给河神娶媳妇,河水冲来就会淹没所有田庄和百姓。”到了为河神娶媳妇的日子,选定的女子被送到了河边。西门豹前去与大家会合。西门豹(看了新娘后)说:“这个女子不漂亮,烦劳大巫婆入水报告河神,就说要另找一个漂亮女子,后天把她送来。”当即让官府的兵卒抬起大巫婆扔进河里。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道:“巫婆怎么一去这么久呢?徒弟去催促一下!”再把一个徒弟扔进河里。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徒弟怎么一去这么久呢?”又把一个徒弟扔进河里。一共扔进三个徒弟。西门豹说:“巫婆及其徒弟是女人,不会报告事情,相烦三老替我进去报告一下。”又把三老扔进河里。西门豹说:“巫婆、三老不回来,怎么办呢?”要再派县吏去催促。他们都叩头求饶,直至磕破额头,鲜血直流。西门豹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邺县的官吏和百姓都非常惊慌害怕,从此以后,不敢再说给河神娶媳妇了。西门豹立即征发老百姓开凿了十二条渠道,引河水灌溉农田。(刚开始开渠的时候)百姓怨烦劳苦,不愿意干。西门豹说:“对百姓,只可以事后与他们共享成功,不可与他们事前商量如何开创。现在他们虽担忧劳苦,但期望使他们的子孙们想起我。”到现在,那里都还蒙受着修渠的好处,老百姓因而富足。所以西门豹做邺县的县令,恩泽流传后代,没有终了的时候。子产治理郑国,百姓不能欺骗他;宓子贱治理单父,百姓不忍心欺骗他;西门豹治理邺县,百姓不敢欺骗他。他们三个人的才能谁最高呢?明察的人自然能够分辨出来。0 z# O0 J' k: N. m

* X. I: r7 N1 s, a晏子宰阿! M7 q* z- H" _' n% U
【原文】景公使晏子为阿宰,三年而毁闻于国。公不悦,召而免之。晏子谢曰:“婴知婴之过矣,请复治阿,三年而誉必闻于国。”公复使治阿,三年而誉闻于国。公悦,召而赏之,辞而不受。公问其故,对曰:“昔者婴之治阿也,筑蹊径,急门闾之政,而淫民恶之;举俭力孝悌,罚偷窳,而惰民恶之;决狱不避贵强,贵强恶之;左右之所求,法则与,非法则否,而左右恶之;事贵人,体不过礼,而贵人恶之。是以三邪毁乎外,二谗毁乎内,三年而毁闻乎君也。今臣更之,不筑蹊径,而缓门闾之政,而淫民悦;不举俭力孝悌,不罚偷窳,而惰民悦;决狱阿贵强,而贵强悦;左右所求言诺,而左右悦;事贵人体过礼,而贵人悦。是以三邪誉于外,二谗誉乎内,三年而誉闻于君也。昔者婴之所以当诛者宜赏,而今之所以当赏者宜诛,是故不敢受。”景公乃任以国政焉。(群书治要·晏子): s. O$ f. T" h/ e- A6 n
【译文】景公委派晏子任阿城的最高长官。过了三年,诋毁晏子的话就传遍全国。景公很不悦,便召回晏子欲将其罢免。晏子谢罪说:“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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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2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已知道我的过错,请允许我再去治理阿城,三年之后,好名声必会传遍全国。”景公便又委派他去治理阿城。三年之后,好名声果然传遍全国。景公喜悦,召回晏子欲赏赐他。晏子推辞不受。景公问为什么不愿受赏,晏子答道:“以前,我治理阿城的时候,修筑小路,加强住宅、里巷门户防务,以致邪恶之人憎恨我;提倡生活节俭、力行孝顺父母、热爱兄长,惩罚苟且、懒惰的人,以致懒惰之人怨恨我;判决诉讼不包庇显贵、豪强,以致显贵豪强厌恶我;身边同事有所求,合法的给予,不合法的不给,以致左右之人讨厌我;接待地位显贵之人,亲近程度不超过礼义规定,地位显贵之人不喜欢我。于是,三种邪恶之人在外边毁谤,两种谗佞之人在内部毁谤,因此,三年内这些毁谤都传到您的耳边了。如今,我改变了原来的做法,停止修筑小路,放松住宅、里巷门户防务,邪恶之人便高兴;不推崇生活节俭、尽力孝顺父母、亲爱兄长,不惩罚苟且懒惰之人,懒惰之人便高兴;判决诉讼时偏袒显贵豪强,显贵豪强便高兴;身边之人有所求,全都答应,我左右之人都高兴;接待地位显赫之人,亲近程度超过礼义规定,地位尊贵之人高兴。因此,三种邪恶之人在外部称赞,两种谗佞之人在内部称赞,于是三年内,我的好名声就传到您的耳边了。以前,我受到责备的那些事情,实际上应该受到奖赏;如今,我受到奖赏的这些事情,实际上应该受到责罚,所以我不敢接受赏赐。”景公听罢,深有所悟,便将国家政事委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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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式牧羊' P7 J9 M7 x$ p' q" ]; {: ^
【原文】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时汉方事匈奴,式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上使使问式:“欲为官乎?”式曰:“自少牧羊,不习仕宦,不愿也。”使者以闻。上乃召拜式为中郎,赐爵左庶长,田十顷,布告天下,尊显以风百姓。初式不愿为郎,上曰:“吾有羊在上林中,欲令子牧之。”式既为郎,布衣草蹻而牧羊。岁余,羊肥息。上过其羊所,善之。式曰:“非独羊也,治民亦犹是矣。以时起居,恶者辄去,无令败群。”上奇其言,欲试使治民。拜式缑氏令,缑氏(旧无此缑氏二字,补之)便之。迁齐王大傅,转御史大夫。(群书治要·汉书); c; q$ G: \8 k, j
【译文】卜式,河南郡人,以种田畜牧为业。当时汉朝正和匈奴发生战事,卜式上书,愿意拿出家中财产的一半来捐助边防军备。皇上派遣使者询问卜式:“想做官吗?”卜式回答说:“我自小牧羊,不习惯做官,这不是我的期望。”使者把这个情况禀报给皇上,皇上于是召卜式做了中郎,赐其左庶长爵位,田地十顷,并将此事布告天下,以示尊贵,来鼓励百姓向他学习。当初,卜式不愿意做郎官,皇帝说:“我有羊群在上林苑中,想命你去放牧。”卜式做了郎官之后,身穿布衣足登草鞋而牧羊。一年多后,羊长得肥壮也繁殖得很多。皇帝从他牧羊的地方经过,称赞他。卜式说:“不仅牧羊是这样,治理百姓也和牧羊的道理一样。对羊要使其按时起居,不好的羊要当即除去,不要让它祸害羊群。”皇帝认为这话很奇特,打算试着让他做官治理百姓,便拜卜式为缑氏县令,缑氏县因而得利。后来,他调任齐王的太傅,再后来又转任御史大夫。7 Z, d( C2 y8 ?. Y% g

4 N+ I' r6 D. }仁及小鱼* \6 m. |2 y8 l: v
【原文】宓子治单父三年〔宓子,子贱也〕,而巫马期〔巫马期,孔子弟子也〕往观化焉〔微视之〕。见夜渔者,得鱼则释之,问焉。渔者对曰:“宓子不欲人之取小鱼也,所得者小鱼,是以释之。”巫马期归,以报孔子曰:“宓子之德至矣!使人暗行,若有严刑在其侧者。宓子何以至于此?”孔子曰:“丘尝问之以治,言曰:‘诚于此者形于彼。’宓子必行此术也。”(群书治要·淮南子)
# P, H5 P4 ?, B( {  J" y0 i- _【译文】宓子贱治理单父的第三年,孔子的弟子巫马期去观察该地的风气如何。巫马期见有人在夜间捕鱼,捕得后又将鱼放了,便询问捕鱼人。渔夫回答说:“宓子贱不愿让人捕捞正在成长的小鱼。我刚捕到的是些小鱼,因而就把它们放了。”巫马期回去后把所见所闻向孔子做了汇报,说:“宓子贱的德政好到极点了!他能使人私下做事时也像严刑峻法就在身边一样。宓子贱为什么能达到这种治理成效呢?”孔子说:“我曾经向宓子贱询问他用什么方法治理政务,他说道:‘(为政者)精诚的仁爱之心表现在身边小事上,就能在(百姓中)产生深远的影响。’宓子贱一定是施行的这种治理方法。”# l; C6 I( V! l* _; h; A&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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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孙猛政
6 O& g* y' }8 Y; G3 x' h  H& F【原文】臧孙行猛政,子贡非之。臧孙召子贡而问曰:“我不法耶?”曰:“法矣。”“我不廉耶?”曰:“廉矣。”“我不能事耶?”曰:“能事矣。”臧孙曰:“三者吾唯恐不能,今尽能之,子尚何非耶?”子贡曰:“子法矣,好以害人;子廉矣,好以骄上;子能事矣,好以陵下。夫政者犹张琴瑟也,大弦急则小弦绝矣。是以位尊者,德不可以薄;官大者,治不可以小;地广者,制不可以狭;民众者,法不可以苛。天性然也。故曰:‘罚得则奸邪止矣,赏得则下欢悦矣。’由此观之,子则贼心已见矣。今子方病,民喜而相贺曰:‘臧孙子已病,幸其将死。’子之病少愈,而民以相惧,曰:‘臧孙子病又愈矣,何吾命不幸也,臧孙子又不死矣。’子之病也,人以相喜;生也,人以相骇。子之贼心亦甚深矣。为政若此,如之何不非也。”于是臧孙子惭焉,退而避位。(群书治要·新序)# r* K" F' x' x
【译文】臧孙实行苛刻的政治,子贡指责他。臧孙召见子贡问道:“我不是按照法律行事的吗?”子贡回答说:“是按照法律行事的。”“我不廉洁吗?”回答说:“廉洁。”“我没有执政能力吗?”回答说:“有能力。”臧孙说:“这三条我唯恐自己达不到,现在我全部都能达到,你为什么还指责我呢?”子贡说:“您能依法行事,却喜欢以法杀害人;您也廉洁,但喜欢以廉洁在国君面前表现出自高自大;您有执政能力,但喜欢欺压下属。执政就好像调紧琴瑟,粗弦上得太紧(音太高),细弦就会被绷断。因此地位尊贵的人,德行不能浅薄;官位高的人,管理不能太细;辖地广大者,制度不能偏狭;辖区百姓众多者,法律不能苛刻。自然法则就是这样。所以有人说:‘处罚得当奸邪就能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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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奖赏得当下属就会高兴。’由此看来,您的残忍之心已经显露了。现在您刚一生病,老百姓高兴得互相庆贺说:‘臧孙子生病了!幸亏他快要死了。’您的病稍有好转,老百姓就相互表示惧怕,说:‘臧孙子病又好了,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这么不幸啊,臧孙子怕又死不了了。’您活着,老百姓为之害怕,您的残忍之心也太重了。执政结果到了这个地步,人们怎么会不指责您呢?”于是臧孙子感到惭愧,才退身而让出职位。/ ], R0 b$ {' G(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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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治蒲8 p  {# q* J& N6 ~4 a; f6 R5 ^$ R
【原文】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乎,忠信以宽矣。”至于其廷,曰:“善哉由乎,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由,而三称其善,可得闻乎?”孔子曰:“我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甚深,此其恭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甚崇,树木甚茂,此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入其廷,廷甚闲,此明察以断,故其民不扰也。”(群书治要·新序)
  F1 l* x( n, Z3 @【译文】子路治理蒲地三年,孔子出游经过那里,进入蒲地境内,说:“好呀子路,恭敬而诚实啊!”进入蒲地城邑,说:“好呀子路,忠信而宽厚啊!”到了官衙庭堂说:“好啊子路,明察而善断啊!”子贡拉着马缰问道:“老师没有见子路,却三次称赞他好,能不能让我听听这是为什么呢?”孔子说:“我进入蒲境,见田地都进行了整治,郊外荒地多已开垦,田间水沟很深。这说明他恭敬而诚实,所以老百姓尽力耕种;进入城邑,看到墙壁房屋高而整齐,树木非常茂盛,这说明他忠信而宽厚,老百姓就不苟且从事;进到他的官衙大堂,大堂上很清闲,这说明他明察善断,所以老百姓不来申诉打扰。”, }9 s( n, c; x/ \# a7 A$ Q/ j/ {

' M! d* g* k& D/ a. m宓子贱治单父% X8 H, `2 h6 Z6 Z- k" r
【原文】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亦治单父,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子贱,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旧无固字,补之)逸也。”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逸四支,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治。巫马期则不然,弊性事情,劳烦教诏,虽治,犹未至也。” (群书治要·说苑)
+ n2 q4 a( a4 w【译文】宓子贱治理单父城,弹奏琴曲,身不下堂,而单父社会安定。巫马期也治理过单父城,忙得顶着星星出门,戴着星星回家,日夜不能安居,凡事必定亲自处理,单父也得以社会安定。巫马期向宓子贱请教这劳逸的缘故,宓子贱说:“我这种做法叫凭借人,你那样做叫凭借力。凭借力的人当然劳苦,凭借人的人当然轻松。”有人说:“宓子贱可算是位君子,四肢轻松,不劳耳目,心平气和,但所有公事都办得很好。巫马期却不是这样,不惜损害生命去做事,费力烦神地去教育告诫,虽然单父也得到治理,但还是没有达到最好。”! E; v  g$ y) V( k( K  b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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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公逐鹿
+ z" z; p. P4 ^& p【原文】齐桓公逐鹿而远,入山谷之中,见一老。公问之曰:“是为何谷?”对曰:“为愚公之谷也。”公曰:“何故?”对曰:“以臣名之。”公曰:“何为以公名之?”对曰:“臣故畜牸牛,子大,卖之而买驹。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傍邻闻之,以臣为愚。故名此谷为愚公之谷。”桓公曰:“诚愚矣,夫何为而与之。”桓公遂归,以告管仲。管仲曰:“此夷吾之愚(愚原作过)也!使尧在上,咎繇为理,安有取人之驹,见暴如此叟者也。是公知狱讼不正,故与之耳。请退而修政。”孔子曰:“弟子记之,桓公,霸君也,管仲,贤佐也,犹有以智为愚者,况不及桓公、管仲者乎!”(群书治要·说苑)9 w8 D0 I& g1 g9 O3 P% F
【译文】齐桓公追逐一头鹿,进入一个远处的山谷之中,看见一位老翁,就问他说:“这是什么谷?”老翁回答说:“是愚公谷。”齐桓公问:“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老翁回答说:“因为我而起的名。”齐桓公说:“为什么因为你而取名愚公谷呢?”老翁回答说:“我从前养过一头母牛,生下牛犊长大后,我卖掉它买了一匹马驹。有个年轻人说:‘牛是不能生马的。’于是便牵走了我的马驹。邻居听说这件事,认为我太愚蠢了,所以这个山谷命名为愚公谷。”齐桓公说:“你确实太愚蠢了!你为什么要把马驹给他呢。”齐桓公于是回到宫中,第二天上朝时,将此事告诉了管仲。管仲说:“这是我的过错。假若尧在上,咎繇做刑狱官,怎么会有随便拉走人家马驹,像这个老翁一样被人欺凌的事呢?这是老翁知道诉讼案件判处不会公正,所以把马驹给了人。请允许我回去很好地整顿政事。”孔子说:“弟子们应记住这件事。齐桓公是建立霸业的国君,管仲是贤明的辅佐,还有把智者当成愚者的时候,何况赶不上桓公与管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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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Y! T. a7 _" V% o8 r管仲治国' H( N. j, m' z
【原文】齐桓公使管仲治国,对曰:“贱不能临贵。”桓公以为上卿,而国不治。公曰:“何故?”对曰:“贫不能使富。”公赐之齐国之市租一年,而国不治。公曰:“何故?”对曰:“疏不能制亲。”公立以为仲父,齐国大安,而遂霸天下。孔子曰:“管仲之贤,不得此三权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霸矣。”(群书治要·说苑)2 ]& F1 ^6 T: W; x- N7 [
【译文】齐桓公命管仲治理国家,管仲对他说:“低贱的人不能管理高贵的人。”桓公就拜他为上卿,但国家还是没有治理好。桓公问:“这是什么缘故?”管仲回答说:“贫穷的人不能指使富有的人。”桓公便将齐国一年的市场税收赐给了他,但国家还是没有治理好。桓公又问:“这是什么缘故?”管仲回答说:“关系远的不能控制关系亲密的。”桓公就尊他为仲父。于是齐国治理得非常安定,并终于称霸天下。孔子说:“管仲这样的贤才,如果不能得到这三种权力,也不能使他的国君面南而坐,称霸天下呀!”$ `! m* R1 P3 {9 y8 v+ V

/ \/ I% k* N9 h7 W* L* ^1 M爱民第三
' s4 i7 ]( z" w0 q雨雪不寒% }- A, H* z4 S2 C3 y
【原文】景公之时,雨雪三日而不霁。公被狐白之裘,坐于堂侧阶。晏子入见,立有间,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对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婴闻古之贤君,饱而知人之饥,温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劳,今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闻命矣。”乃命出裘发粟,以与饥寒。孔子闻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旧无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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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1:20 | 显示全部楼层
补之)行其所善。”(群书治要·晏子)
. H- y/ O  {9 o7 z2 H【译文】景公在位期间,有一年接连下了三天大雪而不见晴。景公身披白色毛裘衣,坐在殿堂侧边的台阶上。晏子进见景公,站立片刻后,景公说:“真奇怪呀!大雪纷飞下了三日,但天气却不寒冷。”晏子问道:“天气真的不寒冷吗?”景公笑了。晏子接着说:“据我所知,历代的贤明君主,自己吃饱时,能想到挨饿的百姓;自己穿暖时,能想到受冻的百姓;自己生活安逸时,能想到劳苦的百姓。而您现在却不懂得这些啊。”景公听了后说:“说得有理,我听到你的‘教诲’了。”于是,景公下令取出库中皮衣,开放粮仓,救济那些挨饿受冻的百姓。孔子听说此事后称赞道:“晏子是能表明自己意愿的臣子;景公是能实施晏子仁政思想的君主。”2 p9 U# v9 J9 R$ f# d

1 Z3 S; G0 b6 D& O: u5 R: x0 h" X% w平子平费
9 l7 v, ?, T8 }【原文】十三年,季平子立,而不礼于南蒯〔南蒯,季氏费邑宰也〕。南蒯以费叛,叔弓围费,弗克,败焉〔为费人所败〕。平子怒,令见费人,执之以为囚俘。冶区夫曰:“非也〔区夫,鲁大夫〕。若见费人,寒者衣之,饥者食之,为之令主,而共其乏困,费来如归,南氏亡矣。民将叛之,谁与居邑?若惮之以威,惧之以怒,民疾而叛,为之聚也。若诸侯皆然,费人无归,不亲南氏,将焉入乎?”平子从之。费人叛南氏。(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S! D3 o- E/ i
【译文】鲁昭公十三年,季平子嗣位,对(为季氏立有大功的南遗之子)南蒯很不礼貌。南蒯就在驻地费城叛变(投降齐国)。鲁国的叔弓率军围攻费城,结果不但没攻陷,反而被费人打败。季平子大怒,下令只要见到费城地区的人就抓起来做俘虏。鲁国大夫冶区夫说:“这样做不对。如果见到费城人,没有衣服穿的就给他们衣服,没有饭吃的就给他们饭吃,做他们的好主人,供给他们缺乏的东西,费地人若前来投奔,要让他们像回到家一样,南氏就会灭亡了。百姓都打算背叛南氏,谁还和他一起占据费城呢?如果用兵威使百姓畏惧,用愤怒来使百姓害怕,费地人就会由于憎恨而跟着反叛,聚集在南氏的旗下。假如各诸侯都这样,费地人在走投无路之下,他们不亲近南氏,将到哪里去呢?”季平子听从了冶区夫的意见。不久,费地人就背叛了南氏。* t+ \6 y, V, a. R( {' |

- Q0 P, D, h9 I; y! M" p. M) V景公射鸟) h. `! H, D' Y$ B
【原文】景公射鸟,野人骇之,公令吏诛之。晏子曰:“野人不知也。臣闻之,赏无功谓之乱,罪不知谓之虐,两者,先王之禁也。以飞鸟犯先王之禁,不可!今君不明先王之制,而无仁义之心,是以从欲而轻诛也。夫鸟兽固人之养也,野人骇之,不亦宜乎!”公曰:“善!自今以来,弛鸟兽之禁,无以苛(苛原作拘)民。” (群书治要·晏子)
: C8 p, A& p( T) j+ s1 \【译文】景公打猎,正准备射一只鸟,却被一个农民惊飞了。景公便命令官吏将其处死。晏子急忙说道:“这个农民不知道您在射鸟啊。我听说过,赏赐无功劳的人,是混乱;惩处不知情的人,是暴虐。这两样,均为先王所禁忌。因为一只飞鸟便违犯先王禁忌,是不可以的。如今您未牢记先王的制度,而缺乏仁爱之心,所以才随心所欲,轻易杀人。鸟兽,原本就是所有人的给养,百姓惊飞了它,不是也很正常吗?”景公听后说道:“您说得好!从今以后,解除有关捕捉鸟兽的禁令,不要以此来限制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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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4 v  U& R6 d0 f+ Y3 L5 b- p封人之祝* U" X% D4 D, v" T9 G
【原文】景公游于麦丘,问其封人曰:“年几何?”对曰:“鄙人之年八十五矣。”公曰:“寿哉!子其祝我。”封人曰:“使君之年长于国家。”公曰:“善哉!子其复之。”封人曰:“使君之嗣寿,皆若鄙人之年。”公曰:“善哉!子其复之。”封人曰:“使君无得罪于民。”公曰:“诚有鄙民得罪于君则可,安有君得罪于民者乎?”晏子对曰:“君过矣!敢问:桀纣,君诛乎?民诛乎?”公曰:“寡人过矣。”于是赐封人麦丘以为邑。(群书治要·晏子)8 y- O6 K0 Q5 d5 k; d
【译文】景公出游到了麦丘,问住在当地的一位老人说:“您高龄多少?”那人答道:“鄙人八十五岁了。”景公说:“您真长寿啊!请为我祝福吧!”那位老人说:“但愿您寿命比国家寿命还长。”景公听后说:“好啊!您再说一遍!”这位老人说:“愿您的子孙后代都长寿,都像我这年龄。”景公说:“太好了!您再说一遍吧!”这位老人说:“愿您切勿得罪百姓。”景公反问道:“的确有百姓获罪于君主,这是可能的,怎会有君主获罪于百姓的呢?”晏子回答说:“您错了。恕我冒昧地问一句,夏桀和商纣是被君主杀死的,还是被百姓杀死的呢?”景公听后说:“是我错了。”于是,将麦丘赏赐给这位当地老人作为食邑。% F" n, B: G8 U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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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裘负刍0 Z3 {/ i8 [- y2 w& z5 u, G; l
【原文】魏文侯出游,见路人反裘而负刍。文侯曰:“胡为反裘而负刍?”对曰:“臣爱其毛。”文侯曰:“若不知其里尽,而毛无所恃矣。”明年,东阳上计,钱布十倍,大夫毕贺,文侯曰:“此非所以贺我也。譬无异夫路人反裘而负刍也,将爱其毛,不知其里尽,毛无所恃也。今吾田地不加广,士民不加众,而钱十倍,必取之士大夫也。吾闻之,下不安者,其上不可居,此非所以贺我也。” (群书治要·新序)
' J. c/ X! q0 U( W2 @# W【译文】魏文侯外出游玩,在路上看见一个人反穿皮衣来背喂牲口的草,文侯问他:“干嘛反穿皮衣来背草呢?”那个人答道:“我是因为爱惜皮上的毛。”文侯说:“你不懂得皮子磨透了的话,毛不也就无处依附了吗?”第二年,东阳之地呈上的簿册表明上缴的税款比往年多了十倍,朝臣全都来祝贺。文侯说:“这不是所应该祝贺我的事。打个比方说,这跟路上那个人反穿皮袄背草毫无不同,他只是怕损坏了毛,可不懂得皮子磨破了,毛也就无所依附了。现在我国的耕地没有扩大,人口没有增多,而钱却增加了十倍,这一定是士大夫们从老百姓那里收来的。我听说如果下层不安定,那么在上位的人也就不会安处。这不是所应向我道贺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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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不拜
9 q! b. y9 M  W/ j) L5 m【原文】齐宣王出猎于社山,父老相与劳王。王曰:“父老苦矣!赐父老田不租。”父老皆拜,闾丘先生独不拜。王曰:“父老以为少耶?赐父老无徭役。”先生又不拜。王曰:“父老皆拜,先生独不拜,寡人得无有过乎?”闾丘先生对曰:“闻大王来游,所以为劳大王,望得寿于大王,望得富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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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2: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望得贵于大王。”王曰:“天杀生有时,非寡人所得与也,无以寿先生;仓廪虽实,以备灾害,无以富先生;大官无缺,小官卑贱,无以贵先生。”先生对曰:“此非人臣所敢望也。愿大王选有修行者以为吏,平其法度,如此,臣可少得以寿焉;振之以时,无烦扰百姓,如是,臣可少得以富焉;愿大王出令,令少者敬老,如是,臣可少得以贵焉。今大王幸赐臣田不租,然则仓廪将虚也;赐臣无徭役,然则官府无使焉。此固非臣之所敢望也。”齐王曰:“善。”(群书治要·说苑)
: G: W* {6 f# g" p( V9 O; \0 W【译文】齐宣王外出到社山打猎,社山父老一齐来慰劳齐宣王。齐宣王说:“父老们辛苦了!赐令父老们的田地免交租税。”父老们都拜谢宣王,只有闾丘先生不拜谢。齐宣王说:“父老们认为太少了吗?再赐令他们不服徭役。”闾丘先生还是不拜谢。齐宣王说:“父老们都拜谢,只有先生你不拜谢,难道是我有什么过错吗?”闾丘先生回答说:“听说大王要来巡游,所以才来慰劳大王,希望从大王这里得到长寿,希望从大王这里得到富裕,希望从大王这里得到尊贵。”齐宣王说:“人的生死有一定时限,不是我所能给予的,无法使先生长寿;粮仓虽然充实,是用来防备灾害的,无法使先生富裕;大官没有缺额,小官又太低贱,无法使先生显贵。”闾丘先生回答说:“这些不是我所敢企求的。只希望大王挑选有美好德行者在此做官吏,使法令制度公平,这样,我就可以稍微多活几年了;按时令役使百姓,不要烦扰百姓,这样,我就可以稍微得到富足了;希望大王发出命令,让年轻的尊敬年老的,这样,我就可以稍微得到尊贵了。现在大王赐我们田地不交租,但这样仓库就将空虚了;赐我们不服徭役,但这样官府就没人役使了。这些本来就不是我所敢企望的事。”齐宣王说:“讲得好!”2 ~+ r& o1 L' v1 j( B3 |

/ H5 c" [* V' W孙登爱民* Q. h/ H* C9 V: T' |2 Y
【原文】孙登,字子高,权长子也。权为吴王,立登为太子,选置师傅,铨简秀士,以为宾友。登或射猎,远避良田,不践苗稼,至所顿息,又择空闲之地,其不欲烦民如此。尝乘马出,有弹丸过,左右求之。有一人操弹佩丸,咸以为是,辞对不服,从者欲捶之。登不听,使求过丸,比之非类,乃见释。又失盛水金马盂,觉得其主,左右所为,不忍致罚,呼责数之,长遣归家,敕亲近勿言。(群书治要·三国志)' v/ m; e8 k5 {" y9 Q# n$ P+ K
【译文】孙登,字子高,是孙权的长子。孙权为吴王后,立孙登为太子,为他选设辅导老师,又挑选一批优秀人才,作为他的宾客朋友。孙登有时出外射猎,常常远避农田,从不践踏庄稼。到了暂时停猎休息时,又总是挑选没有耕种的空地。他就是这样不想打扰民众。他曾经乘马出游,忽然有一颗弹丸从眼前飞过,侍卫马上去搜寻发射弹丸之人,结果发现附近确实有一个人手拿弹弓,身带弹丸。侍卫都认为就是他干的,但是那人却不承认。侍卫想动手打他,孙登不准,派人去找到那颗从眼前飞过的弹丸,与那人所带弹丸一比较,并不一样,那人即被释放。又有一次孙登丢了一只用金马作装饰的水盂,发觉了偷窃者,原来是自己身边的一名侍从所为,他不忍心给予重罚,只是把那人叫来责备了一番,然后遣送回家(不再使用),并且指示亲近随从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8 C4 `6 k0 L7 K)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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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俗第四
. J$ Y6 r2 S8 _) }) e晋盗逃秦
& o1 N+ J! [* |5 A2 t0 q7 c【原文】十六年,晋侯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羊舌职曰:“吾闻之,禹称善人〔称,举也〕,不善人远,此之谓也。夫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谚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是无善人之谓也。” (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4 w2 Y5 ^, [) S8 s2 @6 X: j% a8 K【译文】鲁宣公十六年,晋景公任命士会统率中军,并且担任太傅的官职,于是晋国的盗贼都逃窜到秦国。羊舌职说:“我听说,夏禹推举好人,不好的人就会远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好人在上面做官,国家就没有心存侥幸的百姓。谚语说:‘如果百姓多存侥幸心理,那将是国家的不幸。’说的就是没有好人居于上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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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h5 ?% \" S# Z4 W* w) k4 m7 p陶侃易俗
: t9 h' J. X3 _% S0 k8 K8 T, \' e【原文】陶侃,字士行,庐江人也。为荆州刺史。政刑清明,惠施均洽,故楚郢士女,莫不相庆。引接疏远,门无停客,常语人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乃命取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吏将则加鞭朴,曰:“樗蒱者,牧奴戏耳。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当正其衣冠,摄其威仪,何有乱头养望,自谓宏达邪?”于是朝野用命,移风易俗。(群书治要·晋书)2 K9 r6 N* E8 H' d) m0 t
【译文】陶侃,字士行,庐江郡人。他做荆州刺史,政清法明,恩惠遍及辖境以内,所以楚地郢城的男女百姓,人人莫不相庆。陶侃招待远近的来者,几乎门无停客。他经常向人说:“大禹是位圣人,还爱惜寸阴,至于一般人更应当爱惜分阴,怎能够只图安逸游戏而醉生梦死?一个人活着时不能利益社会,死后默默无闻,这完全是自暴自弃啊。”他手下的参佐吏员们,有的人因谈笑而误事,陶侃命收取他们的游戏、赌博用具,全都投入长江之中。其下属官员若有此类行径,还要加以鞭打,并告诫说:“玩赌博一类的人,是那些牧猪奴仆干的事。老子、庄子的哲学浮华不实(当时的士大夫盛行藉助老子、庄子的哲学思想而谈玄说妙,陶侃此话是针砭时弊,编者),这不是合乎先王礼法的言论,不可以奉为行为的指导。作为有道德的君子则应当正其衣冠,拿出威仪,怎能散发不理、矫饰招名,却自认为广博通达呢?”从此朝廷内外都服从他的命令,社会风气得到大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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郤雍缉盗
. {- z) H  L1 p9 ^" Q3 o【原文】晋国苦盗。有郤雍者,能视盗之貌,察其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盗,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曰:“吾得一人,而一国盗为尽,奚用多为?”文子曰:“吾君恃伺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郤雍必不得其死焉。”俄而群盗谋曰:“吾所穷者郤雍也。”遂共盗而戕〔杀之也〕。晋侯闻而大骇,召文子而告之曰:“果如子言,郤雍死!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且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下。人有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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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3:13 | 显示全部楼层
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会知政,而群盗奔秦焉〔用聪明以察是非者,群诈之所逃;用先(先原作少)识以擿奸伏者,众恶之所疾。智之为患,岂虚言(言原作也)哉〕。(群书治要·鹖冠子)+ m! X1 G( \8 N1 F" D
【译文】晋国为盗贼众多而苦恼。有个叫郤雍的人,会看盗贼的相貌,观察其眉睫之间的神色,便可得知其真实情况。晋侯让他指认盗贼,结果千百名盗贼无一遗漏。晋侯大喜,告诉赵文子说:“我得到这一个人,便使全国的盗贼因之而除尽,哪里还用得着许多人去侦破盗案呢?”文子说:“君主只依靠辨察神色来捕获盗贼,盗贼是除不尽的,而且郤雍也必定不得好死。”不久,一群盗贼共同商议说:“我等之所以走投无路,都因为那个郤雍。”于是合伙盗窃了郤雍(的财物)并杀死了他。晋侯听到后为之大惊,便召见文子,告诉他说:“果然像你说的那样,郤雍被杀死了,但又能用什么办法来捕获盗贼呢?”文子说:“周代的谚语有这么一句话:‘能看清楚深潭中游鱼的人不吉利,能料知隐藏之物者有灾难。’如果君主想使晋国没有盗贼,不如举拔贤良并予以任用,使政教明确于上,使教化行之于下。人们若有羞愧之心,那么谁还去做盗贼呢?”于是,(晋侯)任用随会主持有关政务,众多盗贼便跑到秦国去了。0 p9 y5 U- Z' T, X* H5 p

! X3 g% b& |8 A伯成辞耕, W. e3 Z, G$ s9 p* z5 o; O
【原文】尧治天下,伯成子高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禹,伯成子高辞为诸侯而耕。禹往见之,则耕在野。禹趋就下风,立而问焉,曰:“昔尧治天下,吾子立为诸侯。尧授舜,舜授予,而吾子辞为诸侯而耕。敢问其故何也?”子高曰:“昔尧治天下,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罚而民且不仁,德自此衰,刑自此立,后世之乱,自此始矣!”(群书治要·庄子)8 u# I4 k, ]7 E* p7 Q
【译文】尧统治天下,伯成子高被立为诸侯。尧将帝位传于舜,舜又将帝位传于禹,伯成子高便辞去诸侯之职去从事耕作。夏禹前去拜见他,伯成子高正在田间耕作。夏禹从下风口快步走近,恭敬地站着问伯成子高道:“当年尧统治天下,先生被立为诸侯。尧将帝位传于舜,舜又将帝位传于我,可是先生却辞去诸侯的职位而从事耕作。敢问这是为什么呢?”伯成子高说:“当年帝尧统治天下,不需奖励而百姓自勉,不需惩罚而人民敬畏。如今你施行赏罚之法但百姓并不仁爱,德行从此衰败,刑罚从此建立,后世之乱也就从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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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9 f) f! x* d/ `/ a何曾知乱9 a! o' v5 ]2 ^4 W
【原文】何曾,字颖考,陈国人也。为司隶校尉,言于太祖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听阮籍以重哀饮酒食肉于公坐。宜摈四裔,无令污染华夏。”太祖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为吾忍耶?”曾重引据,辞理甚切,朝廷惮焉。泰始九年为司徒,以疲疾求退。孙绥位至侍中,潘滔谮之于太傅越,遂被杀。初曾告老,时被召见,侍坐终日,世祖不论经国大事,但说平生常语。曾出每曰:“将恐身不免乱,能及嗣乎?”告其二子曰:“汝等犹可得没。”指诸孙曰:“此辈必遇乱死也。”及绥死,兄嵩曰:“我祖其神乎?”(群书治要·晋书)  y% @6 |: a) I1 a% j
【译文】何曾,字颖考,陈地人。他在任魏朝司隶校尉时,曾对太祖司马昭说:“您现在正实行以孝道治理天下,却听任阮籍在大哀之时在您的座席上饮酒吃肉。(像他这种蔑视礼教的人)应该摈弃于四方边远之地,不要使他污染华夏的传统美德。”太祖说:“这位先生现在瘦弱疲病到如此地步,您不能为我的面子而忍一忍吗!”何曾再次引用事例作根据来进言,言辞道理更为恳切,连皇帝都有些怕他。到晋武帝司马炎泰始九年,何曾官任司徒,因老迈多病请求退休。后来他的孙子何绥官至侍中,有个叫潘滔的人在太傅司马越跟前说何绥的坏话,何绥遂被处死。当初何曾告老在家时,还经常被武帝司马炎召见,陪侍终日,而武帝与之交谈时不涉及经国治世大事,只说些日常生活的话。何曾从宫中出来常说:“恐怕我此生难免会经受国家混乱,不知会否延及子孙!”他告诉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你们还可能会寿终正寝。”又指着几个孙子说:“他们这一辈必遭遇祸乱而死!”等到何绥被杀后,何绥的大哥何嵩说:“我们祖父真是个神人呀!”9 l1 m0 D$ G3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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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罚第五# T  R3 m; @5 ], b/ a
华元食士) W4 \+ \" H. J! S
【原文】二年,郑公子归生伐宋,宋华元御之。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畴昔,犹前日也〕;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5 E- B$ G# E( P) A+ f; n$ P
【译文】鲁宣公二年,郑国公子归生接受楚国的命令去攻打宋国,宋国华元率兵迎战。将要开战时,华元宰羊犒赏将士,可是却不给他的车夫羊斟吃。等到作战时,羊斟就说:“前日分发羊肉,由你做主;今天战车进退的事,由我做主。”于是羊斟就故意把华元乘的战车赶进敌阵,因此宋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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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O" Z. |5 A  Q景公立武1 Z7 K: X! a* c7 R
【原文】晋讨赵同、赵括,武从姬氏畜于公室〔赵武,庄姬之子。庄姬,晋成公女也。畜,养也〕,以其田与祁奚。韩厥言于晋侯曰:“成季之勋,宣孟之忠〔成季,赵衰。宣孟,赵盾〕,而无后,为善者其惧矣!三代之令王,皆数百年,保天禄。夫岂无僻王,赖前哲以免也〔言三代亦有邪僻之君,但赖其先人以免祸耳〕。《周书》曰:‘不敢辱鳏寡。’所以明德也〔言文王不侮鳏寡,而德益明,欲使晋侯之法文王〕。”乃立武,而反其田焉。(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D2 P) c+ d8 `# Y& V
【译文】晋国讨伐赵同、赵括。当时赵武随母亲庄姬住在晋宫中,晋侯下令把赵氏的田地赐给了祁奚。为此,韩厥对晋景公说:“凭赵衰的功勋、赵盾的忠诚,反倒没有继承他们爵位的后人,会使做好事的人感到恐惧。夏、商、周三代圣王,都能享国几百年,保全上天赐予的福分!难道这期间就没有品行不正之君吗?都是依赖其圣祖而免除了灾祸。《周书》说:‘不要欺凌鳏寡无助之人!’为的就是彰显德行。”于是晋景公封立赵武为大夫,并且把田地归还给他。' R! l4 }4 F9 L$ i) }* m/ M

5 p' v1 e( _) _咎犯献计" J/ q" }/ q1 T; X1 |( O1 W+ c
【原文】昔晋文公将与楚人战于城濮,召咎犯而问曰:“楚众我寡,奈何而可?”咎犯对曰:“臣闻繁礼之君,不足于文;繁战之君,不足于诈〔足,犹厌也〕。君亦诈之而已。”文公以咎犯言告雍季,雍季曰:“竭泽而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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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岂不获得?而明年无鱼。焚薮而田,岂不获得?而明年无兽〔言尽其类〕。诈伪之为道,虽今偷可,后将无复〔不可复行〕,非长术也。”文公用咎犯之言,而败楚人于城濮。反而为赏,雍季在上。左右谏曰:“城濮之功,咎犯之谋也。君用其言,而后其身,或者不可乎?”公曰:“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咎犯之言,一时之务也〔务,犹事也〕。焉有以一时之务,先百世之利者乎?”孔子闻之曰:“临难用诈,足以却敌;返而尊贤,足以报德。文公虽不终始焉,足以霸矣。” (群书治要·吕氏春秋)% m  a  U! T2 ^! M8 }
【译文】从前,晋文公将与楚人在城濮作战,召见咎犯,并问道:“楚国兵多我国兵少,怎样对敌才行?”咎犯回答说:“我听说礼仪繁复的君主,不满足于礼制条文;征战频繁的君主,不满足于欺诈手段。您也对他们采用欺诈手段好了。”文公把咎犯的话告诉雍季,雍季说:“竭泽而渔,难道不能获得鱼吗?但第二年就没有鱼了。焚烧沼泽的草木来打猎,难道不能获取野兽吗?但第二年就没有野兽了。把欺诈虚伪作为一种方法,即使现在苟且一用还可以,但以后就不能再用,这不是长久的策略。”文公采用咎犯的建议,在城濮打败了楚人。回师后进行奖赏时,雍季却居前列。文公的近臣进谏说:“城濮之战的成功,是凭借咎犯的计谋。您用了他的建议,而奖赏时却把他排在后面,或许不可以吧?”文公说:“雍季的话,是对百世都有利的;咎犯的计谋,是有利于一时的事。哪里有把有利于一时的事放在百世之利前边的呢?”孔子听到这些话后说:“临难使用诈术,足以击退敌人;回师后尊崇贤人,足以报答其恩德。文公虽然没有坚持始终,也足以称霸了。”% m6 i8 O) F* g5 s" j( M

. ]0 O1 v4 o" T7 t! p& Q0 L文公行赏
6 \! ~1 X2 Z0 C3 j6 `" K【原文】晋文公亡时,陶叔狐从。文公反国,三行赏而不及。见咎犯曰:“吾从君而亡,十有三年,颜色黧黑,手足胼胝。今君反国,三行赏而不及我,意者君忘我与?我有大故与?”咎犯言之文公,文公曰:“噫,我岂忘是子哉!夫耽我以道,说我以仁,昭明我名,使我为成人者,吾以为上赏;防我以礼,谏我以义,使不得为非者,吾以为次赏;勇壮强御,难在前则居前,难在后则居后,免我于患难中者,吾复以为次(原有赏字)。且子独不闻乎?死人者,不如存人之身;亡人者,不如存人之国。三行赏之后,而劳苦之士次之。劳苦之士,子固为首矣。吾岂敢忘子哉!”周内史叔兴闻之曰:“文公其霸乎?昔者圣王先德后力,文公其当之矣。”(群书治要·说苑)
4 j  |! z+ l/ I" `【译文】晋文公逃亡在外时,陶叔狐跟随他。晋文公回到晋国,颁行了三次赏赐都没有轮到陶叔狐。陶叔狐谒见咎犯说:“我跟随国君逃亡有十三年,容颜憔悴,手脚都磨起了老茧。现在国君回国颁行了三次赏赐都没有轮到我。我私下疑惑,这是国君忘掉了我呢,还是因为我有什么大过错呢?”咎犯便向晋文公说了这件事,晋文公说:“唉,我怎么会忘了这个人呢?那些能用道义使我精神专注、用仁爱的道理来说服我、显扬我的名声、使我成为德才优异之君的人,我认为应该受到最高的赏赐;那些能用礼制来约束我、用正确的道理来劝诫我、使我不至于做错事的人,我认为应该受到第二等赏赐。那些勇敢强壮善于御敌、危难在前就奋身上前、危难在后他就断后、使我从祸难中得以解脱的人,我认为该受到第三等赏赐。他难道不知道吗?为人殉死不如保护其人的性命;跟人逃亡不如保存其人的国家。三次行赏之后,就轮到有劳苦功绩的人了。在那有劳苦功绩的人当中,陶叔狐当然是头一个了!我怎么会忘了他呢?”东周内史叔兴知道这件事后说:“晋文公将会称霸了!从前先王将德行摆在首位,而将勇力放在其后,文公大概堪当这样的评价吧!”) X. k5 E+ W. l2 T5 _-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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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法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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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Y  [; A0 m0 O; x- M【原文】孔子为鲁大司寇,有父子讼者,夫子同狴执之〔狴,狱牢也〕,三月不别。其父请止,夫子赦焉。季孙闻之,不悦,曰:“司寇欺余。曩告余曰:‘为国家者,必先以孝。’今戮一不孝,以教民孝,不亦可乎?而又赦之,何哉?”孔子喟然叹曰:“呜呼!上失其道,而杀其下,非理也;不教以孝,而听其狱,是杀不辜也。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何者?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夫慢令谨诛,贼也;征敛无时,暴也;不诫责成,虐也。政无此三者,然后刑可即也。既陈道德以先服之,而犹不可,则尚贤以劝之,又不可,则废不能以惮之(则废不能以惮之七字原作即废之又不可而后以威惮之十二字)。若是,百姓正矣。其有邪民不从化者,然后待之以刑,则民咸知罪矣。是以威厉而不试(试原作诫),刑措而不用也。今世不然,乱其教,烦其刑,使民迷惑而陷罪焉,又从而制之,故刑弥繁而盗不胜也。世俗之陵迟久矣,虽有刑法,民能勿逾乎?” (群书治要·孔子家语)
5 r7 g, a: s3 X3 K+ G( a【译文】孔子任鲁国大司寇时,有一家父子二人互相控告,他就将这两人关进同一牢房,三个月后仍没有进行判决。后来,做父亲的就请求撤诉,于是孔子就释放了这对父子。季孙听说了这件事,很不高兴,对孔子说:“司寇,你欺骗了我。你以前告诉我说:‘治理国家的人,必须把孝道放在第一位。’那么现在斩杀一个不孝之子,用以教育百姓尽孝,不是很应该吗?可你却赦免了这个不孝之人,这是为什么呢?”孔子感慨地叹息说:“身居上位而不懂得教化和引导百姓,却要滥杀百姓,这是不符合情理的。不用孝道去教育和引导百姓,却要用孝道的规范来判决官司,这是杀害无辜。全军大败,不可斩杀士卒;司法混乱,不能实施惩罚。为什么呢?因为在上位的没有进行教育,罪责不在百姓身上。法令松懈而诛杀甚严,这是残害;随意征收赋税,这是暴政;不教化百姓却苛求其守礼守法,这是虐害。政事若无此三种情况,刑罚便可以施用了。要先宣讲道德规范并以身作则,如果还不行,就敬重贤者来鼓励众人。若还是不行,就废弃、罢黜不能遵守道德规范者来使其惧怕。如果这样做了,百姓就会遵纪守法了。要是还有奸邪之徒顽固不化,就用刑罚来对待他们,于是民众就都知道此人为什么会犯罪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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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5:05 | 显示全部楼层
就不必用威严来警告他们了,刑法也可以搁置不用了。当今社会却不是这样,教化混乱,刑罚繁多,使民众感到迷惑而容易陷入犯罪,又从而受到制裁,所以刑罚越来越多而盗贼却屡除不尽。社会风气的衰败已经很久了,虽有刑法,百姓能不越轨犯法吗?”3 ]3 R8 a/ B% u! V, h# {4 m

3 b0 d  Y1 N# w' ?) d法善盗多! C1 U9 f7 ]+ J+ C% |) p
【原文】惠子为惠王为国法〔惠王,魏惠王。惠子,惠施也〕。已成,王甚悦之,以示翟煎。翟煎曰:“善。”王曰:“可行耶?”煎曰:“不可。”王曰:“善而不可行,何也?”对曰:“今举大木者,前呼邪许,后亦应之,此举重劝力之歌也。岂无郑卫激楚之音哉?然而不用者,不若此其宜也。治国在礼,不在文辩。”故老子曰:“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此之谓也。(群书治要·淮南子)" b( ~5 g/ P; I: B% e
【译文】惠施为梁惠王制定国法,写成后交给惠王,惠王很高兴,便让翟煎过目。翟煎看了后说:“写得好。”梁惠王说:“可以颁行了吧?”翟煎说:“不行。”梁惠王说:“既然好,却不能颁行,为什么呢?”翟煎说:“抬大木料的人,前头的高呼‘呀嗨’,后头的人也跟着应和。这是抬重物时互相鼓劲的歌号。难道没有郑国、卫国那种激越、齐整的音调可用吗?然而之所以不使用那些音调,是因为它不如这种歌号更适宜。治理国家在于礼义,而不在文辞雕凿。”所以《老子》说:“法令不断增多、详明,盗贼依然很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9 ?2 E. p3 A: J: V7 N

1 K% g' U% X/ }# }0 T季羔刖人
+ s0 ?- P* v' w0 j【原文】季羔为卫士师〔士师,狱官〕,刖人之足。俄而卫有乱,季羔逃之。刖者守门焉,谓季羔曰:“彼有缺。”季羔曰:“君子不逾。”又曰:“彼有窦。”季羔曰:“君子不隧〔隧,从窦出〕。”又曰:“于此有室。”季羔入焉。既而追者罢,季羔将去,谓刖者曰:“吾不能亏主之法,而亲刖子之足。今吾在难,此正子报怨之时,而子逃我,何故?”刖者曰:“断足故我之罪也,无可奈何。曩者君治臣以法令,先人后臣,欲臣之免也,臣知之;狱决罪定,临当论刑,君愀然不乐,见于颜色,臣又知之。君岂私臣哉?天生君子,其道故然,此臣之所以悦君也。”孔子闻之,曰:“善哉为吏!其用法一也,思仁恕则树德,加严暴则树怨。公以行,其子羔乎?”(群书治要·孔子家语), z# ~2 q: H5 Q+ P  r
【译文】孔子的弟子季羔在卫国(在今河南省)做狱官的时候,有一次对一个罪犯实施了断脚的刑法。不久卫国发生暴乱,季羔往城外逃跑。结果遇到那个被他砍断双脚的人正把守城门,那个人对季羔说:“城墙那里有个缺口。”季羔说:“君子不翻墙。”守门人又说:“那里有个洞。”季羔说:“君子不从洞里往外爬。”守门人又说:“这里有个屋子。”季羔就进到屋里去了。等到追兵走了之后,季羔要离去时,对受了断脚刑罚的人说:“我不能破坏君王的法律,就亲自执行刑罚砍断了您的脚。今天我在灾难中,这正是您报仇的时候,可是您却帮助我躲避,为什么呢?”那位被砍断脚的人说:“砍断脚本来就是我犯了罪应该受的惩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先前先生按法律对我治罪时,是先处治别人而后处治我,是想免除对我的处罚,这我知道;法庭判定罪名,将要判处刑罚时,先生心里很不高兴,都显现在脸色表情上了,这我也知道。先生难道是偏爱我吗?上天降生有德性的人,他们办事本来拥有这样的德行。这就是我之所以喜爱先生并帮您逃脱的原因。”孔子听说了这件事,说道:“太好了!作为官员,执法都是一样,但心里想着仁爱、宽恕,就会树立美德;施予严酷残暴,就会招致仇恨。公正执法,心存仁爱,大概就是子羔这种人吧!”& F1 a) W" n" R4 Y, d2 w3 B

2 i2 w% ?+ z. A# z* \1 L" t晏子近市
, F! M. Q% [! j【原文】初,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湫,下。隘,小也。嚣,声。尘,土也〕,请更诸爽垲者〔爽,明也。垲,燥也〕。”辞曰:“君之先臣容焉〔先臣,晏子之先人也〕,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侈,奢也〕。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公笑曰:“子近市,识贵贱乎?”对曰:“既利之,敢不识乎?”公曰:“何贵何贱?”于是景公繁于刑,有鬻踊者,故对曰:“踊贵屦贱。”景公为是省于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9 a! A  E  y( Y( B- R
【译文】当初,齐景公要给晏子更换住宅,说:“你的住宅靠近市场,低湿狭小,喧闹多尘,不能居住,请换一所干爽明亮的房子。”晏子辞谢说:“君王的先臣住在这里,臣不足以继承先人之德,这对臣下来说已经是奢侈了。况且小人靠近市场,早晚能得到所需要的东西,这对小人有好处。”齐景公笑着说:“你靠近市场,知道物品的贵贱吗?”晏子回答说:“既然有好处,敢不知道吗?”齐景公说:“什么贵,什么贱?”当时齐景公滥用刑罚,(市场上)有卖假足的。所以晏子回答说:“假腿贵,鞋子贱。”齐景公(有悟),从此减少了刑罚。君子说:“仁爱之人的话,好处很多啊!晏子一句话,齐侯就减轻了刑罚。”0 E; D9 D( x' [/ O1 C' j' _. [

! v- m0 Z: A/ |郭躬平狱5 d; H- F4 U( T* s# Y/ N0 E1 F
【原文】郭躬,字仲孙,颍川人也。明法律。有兄弟共杀人者,而罪未有所归。帝以兄不训弟,故报兄重,而减弟死。中常侍孙章宣诏,误言两报重。尚书奏章矫制,罪当腰斩。帝复召躬问之,躬对:“章应罚金。”帝曰:“章矫诏杀人,何谓罚金?”躬曰:“法令有故误,章传命之谬,于事为误,误者其文则轻。”帝曰:“章与囚同县,疑其故也。”躬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不逆诈。’君王法天,刑不可以委曲生意。”帝曰:“善!”迁躬廷尉正。(群书治要·后汉书)4 {" n# P1 `  a2 ]$ S
【译文】郭躬,字仲孙,颍川郡人。通晓律法。有兄弟两个一起杀了人,但是判谁死罪还没有确定。章帝认为做兄长的不教诲弟弟,所以判兄重罪而减弟弟的死罪。中常侍孙章宣读诏书,错误地说成兄弟俩都应受死罪。尚书上奏指责孙章假传诏令杀人,罪应判腰斩。章帝又召郭躬问此事,郭躬回奏:“孙章应处以罚金。”帝曰:“孙章假传诏令杀人,怎能就只判罚金?”郭躬说:“法令规定有故意杀人和失误杀人,孙章是把诏命传达错了,属于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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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误杀依法律条文应从轻处治。”章帝说:“孙章和囚犯是同县人,怀疑他是故意杀人的。”郭躬说:“《诗经》上说:‘大道好像磨刀石一样平,又像箭头一样直。’《论语》说:‘君子不违法欺诈。’君王应该效法上天,刑律不可以任意解释,使上天好生之德隐晦不明。”章帝说:“说得好!”升迁郭躬为廷尉正。. T9 h9 m4 y' {0 m# z# F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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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公断案5 \2 H- l4 X5 [" H) M
【原文】梁尝有疑狱,群臣半以为当罪,半以为无罪。梁王曰:“陶之朱叟,以布衣而富侔国,是必有奇智。”乃召朱公而问之。朱公曰:“臣鄙民也,不知当狱。虽然,臣之家有二白璧,其色相如也,其径相如也,其泽相如也,然其价,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径与色泽皆相如也,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何也?”朱公曰:“侧而视之,其一者厚倍之,是以千金。”梁王曰:“善!”故狱疑则从去,赏疑则从与,梁国大悦。墙薄亟坏,缯薄亟裂,器薄亟毁,酒薄亟酸。夫薄而可以旷日持久者,殆未有也。故有国畜民施政教也,臣窃以为厚之而可耳。(群书治要·贾子)
& U  O* |2 X! S- Y6 |# Q【译文】梁国曾经有一件难以判明的案件,群臣中一半人认为有罪,另一半人认为无罪。梁王说:“陶朱公虽然是普通百姓,却富裕得和国家相差无几,此人必然有奇特的智慧。”于是派人请朱公来询问。朱公说:“我是一个普通百姓,不懂得判决案件的事情。尽管如此,我的家中有两块白色的玉璧,色彩一样,尺寸一样,色泽也一样,但两者价格相差悬殊,一块价值千金,一块价值五百金。”梁王问:“两块玉璧尺寸和色泽都一样,为什么一块千金,一块五百金?”朱公回答:“从侧面来看,一块比另一块要厚一倍,所以价值千金。”梁王说:“说得好!”因此梁王判案,凡是罪证不足、有疑问的就免去处罚,凡是立功证据不足、行赏有疑的,则仍予以奖励。梁国百姓大为高兴。正如墙壁太薄了容易毁坏、丝绸太薄了容易破裂、器物太薄了容易打坏、酒味太薄了容易发酸一样,凡是刻薄却能旷日持久的,大概是没有的。所以国家要养活百姓、实施政教,我认为只要宽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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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v  c" p将兵第七
3 s6 U% U$ i  v' y# F! ]8 K庄王伐陈
) }! r4 @  K# u- M& E. K7 K! s【原文】十一年,楚子伐陈〔十年,夏征舒弑君也〕,谓陈人无动,将讨于少西氏矣〔少西,征舒之祖,子夏之名〕。遂入陈,杀夏征舒,因县陈〔灭陈以为楚县〕。申叔时使于齐,反,复命而退。王使让之曰:“夏征舒为不道,弑其君,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诸侯县公,皆庆寡人〔楚县大夫皆僭称公〕,汝独不庆寡人,何故?”对曰:“夏征舒弑其君,其罪大矣,讨而戮之,君之义也。抑人亦有言曰:‘牵牛以蹊人之田〔抑,辞也。蹊,径也〕,而夺之牛。’牵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已重矣。诸侯之从也,曰讨有罪也。今县陈,贪其富也。以讨召诸侯,而以贪归之,无乃不可乎?”王曰:“善哉!吾未之闻也。反之,可乎?”对曰:“可哉!吾侪小人所谓取诸其怀而与之也〔叔时谦言,小人意浅,谓譬如取人物于其怀而还之,为愈于不还也〕。”乃复封陈。(群书治要·春秋左氏传)
1 a3 _- P; n/ U& N- O' g. h" P【译文】鲁宣公十一年,楚庄王发兵攻打陈国,告诉陈国人不要害怕,此举只是要讨伐弑君之贼少西氏家族。于是攻入陈国,杀死少西之后夏征舒,并把陈国设置为楚国的一个县。楚国大夫申叔时出使齐国返回,向楚庄王复命以后就回府去了。楚庄王派人责备他说:“夏征舒大逆不道,杀了自己的国君,寡人率领诸侯讨伐并杀掉了他,诸侯和楚国大夫都来向寡人祝贺,唯独你不向寡人祝贺,是什么缘故?”申叔时回答说:“夏征舒杀了他的国君,他当然是罪大恶极之人,君主兴义师讨伐并杀了他,是君王的大义。然而人们也有这么说的:‘牵着牛践踏了别人的田地,田主就把他的牛夺过去。’牵着牛践踏人家田地确实是有错误的,但因此就夺取他的牛,惩罚未免太重了。诸侯跟随君王行动,只说是为了讨伐有罪的人。可是现在君王竟把陈国改置为楚国的一个县,那就是贪图陈国的财富了。以讨伐贼逆之名来召集诸侯,而以贪图陈国财富作为结束,这恐怕不可以吧?”楚庄王说:“说得好啊!我没有听到过这些话。归还陈国的土地,可以吗?”申叔时回答说:“可以啊!以我等小人浅见,这就叫从他人怀中夺得,又还给了人家。”于是楚庄王又重新封立陈国。1 m' n8 h5 k$ [" l$ v% W  e5 u

  A. e7 U% Q0 q2 r. x+ w2 V; }穰苴斩将% s; X$ z0 D. z( |1 w3 R! \
【原文】司马穰苴者,田完之苗裔也。齐景公时,晋伐阿、甄,而燕侵河上,齐师败绩,景公患之。晏婴乃荐田穰苴,景公以为将军,将兵扞燕晋之师。穰苴曰:“臣素卑贱,君擢之闾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士卒未附,百姓不信。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乃可。”于是景公使庄贾往。穰苴既辞,与庄贾约曰:“旦日日中会于军门。”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贾素骄贵,亲戚左右送之,留饮,夕时乃至。穰苴曰:“何后期为?”贾谢曰:“大夫亲戚送之,故留。”穰苴曰:“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则忘其身。今敌深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君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之命皆悬于君,何谓相送乎?”于是遂斩庄贾以徇。三军之士皆振栗,然后行。士卒次舍、井灶、饮食、问疾、医药,身自拊循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享士卒,平分粮食,最比其羸弱者。三日而后勒兵,病者求行,争奋赴战。晋师闻之,为罢去;燕师闻之,渡易水而解。于是追击之,遂取所亡故境而归,尊(尊原作立)为大司马。(群书治要·史记)% k$ u# L; d) s5 g) r6 v
【译文】司马穰苴是田完的后裔。齐景公时,晋国攻打齐国的东阿和甄城,燕国侵犯齐国黄河南岸的领土,齐国的军队被打得大败,齐景公为此忧愁。晏婴于是向齐景公推荐田穰苴,景公就任命他做将军,领兵抵抗燕国和晋国的军队。穰苴说:“我向来地位低下,大王将我从平民中提拔起来,放在大夫之上,士兵不会服从,百姓不会信任。希望得到大王宠爱、国人尊重的一位大臣来做监军,事情才好办。”于是,景公派庄贾前往。穰苴辞别了齐景公,跟庄贾约定说:“明天正午,我们在营门会齐。”第二天,穰苴先赶到军营,设置了计时的木表和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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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9-9 15:36:58 | 显示全部楼层
等待庄贾。庄贾向来骄横自贵,亲戚朋友给他送行,留他饮酒,傍晚时才到达。穰苴说:“为什么超过约定的时刻?”庄贾表示歉意说:“大臣和亲戚们给我送行,所以耽搁了。”穰苴说:“作为将帅,接受命令的那一天,就应该忘掉自己的家庭;来到军队有纪律约束,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父母;擂鼓进军的紧急时刻,就应该忘掉自己的生命。如今敌人侵入内地,国内人心不安,士兵们在边境上日晒风吹,国君睡觉不安稳、吃饭不香甜,百姓的生命都系在你手里,还谈什么送行呢?”于是将庄贾斩首,并向全军示众。全军的将士们都吓得发抖,然后出发。行军时,对于士兵安营、掘井、立灶、饮水、伙食、探问疾病、安排医药,穰苴都亲自过问和照顾他们,并拿出自己将军名下全部的给养来款待士兵,自己同士兵吃一样的口粮,而且是和那些吃得最少的人一样。三天之后率部队准备战斗,生病的士兵都请求跟随队伍行动,争先奋勇地奔赴战场。晋国的军队听到这个消息,就撤回去了;燕国军队听到这个消息,撤兵渡过黄河,向北退去。于是齐军趁势追击,收复了所有沦陷的土地,得胜而归。穰苴被任命为大司马。8 `- c0 I: G$ [) r* O* ?

1 q" H& w. z" i+ l; a4 K孙武试兵
4 y# t2 F5 E  h- T# ~$ i6 D【原文】孙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矣,可小试勒兵乎?”对曰:“可。”阖庐曰:“可试以妇人乎?”曰:“可。”于是许之,出宫中美人,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各为队长。令之曰:“汝知而心与左右手背乎?”妇人曰:“知之。”孙子曰:“前,则视心;左,则视左手;右,则视右手;后,则视背。”妇人曰:“诺。”乃设斧钺,三令而五申之。于是鼓之右,妇人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而五申之。鼓之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斩左、右队长。吴王从台上观,见且斩爱姬,大骇,趣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愿勿斩也!”孙子曰:“臣已受命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遂斩队长二人以徇。用其次为队长,于是复鼓之。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者。于是孙子使使报曰:“兵已整,唯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犹可也。”吴王曰:“将军罢休就舍,寡人不愿下观。”孙子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实。”于是阖庐知孙子能用兵也,卒以为将。西破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群书治要·史记); H% ~& J/ b, S% m% d% w& J7 P/ t
【译文】孙武是齐国人,因为擅长兵法,被吴王阖庐接见。阖庐说:“你的十三篇兵书,我全读过了,能够演试一下排兵布阵吗?”孙武回答说:“可以。”阖庐说:“可以用妇女试试吗?”孙武说:“可以。”阖庐就答应了他,叫出宫里的美女,总计一百八十人。孙武将她们分成两队,让吴王宠爱的两个侍妾分别担任各队的队长,命令她们说:“你们知道你们的心、左右手和背吗?”妇人们说:“知道。”孙武说:“当我发令时,向前,就看你们心口所对的方向;向左,就看左手所在的方向;向右,就看右手所在的方向;向后,就看背所对的方向。”妇人们说:“是。”号令已经交待清楚,就陈设了斧钺等刑具,当即又把已经宣布的口令反复交待了好几遍。于是击鼓传令,让她们向右,妇人们大笑起来。孙武说:“纪律不清楚,号令不熟悉,这是将领的过错。”又反复交待了好几遍。然后击鼓传令,让她们向左,妇人们又大笑。孙武说:“纪律不清楚,号令不熟悉,这是将领的过错。既已明白,却不依照号令去做,这是军官和士兵的过错。”欲杀左、右两队的队长。吴王在台上观看,看到要杀自己心爱的侍妾,大吃一惊,急忙派使者传下命令说:“我已经知道将军善于用兵了。我如果没有这两个妃子,就连饭都吃不下去,希望不要杀她们!”孙武说:“我既然奉命做了将领,将领在军队里,可以不接受君王的命令。”于是杀了两个队长以示众。又派两个人担任队长,于是再次击鼓操练。这次妇人们向左向右、上前退后、下跪起立,都符合命令和纪律的要求,没有人敢吭声。这时,孙武派人向吴王报告说:“队伍已经操练整齐,听凭大王使用她们,即使叫她们赴汤蹈火也做得到。”吴王说:“将军回去休息吧,我不愿下来观看。”孙武说:“大王只是喜欢我的兵书,却不能付诸实践。”于是阖庐知道孙武善于用兵,后来终于任命他做了将军。吴国军队向西打败强大的楚国,攻占郢都,向北威震齐国和晋国,在诸侯中威名显扬。, P+ C5 x1 @7 e# g6 g# J* c

% d' s5 |) a, K! z- }3 B. x吴起为将
7 B$ h& p. ?7 o& G( s2 ?【原文】吴起者,卫人也。魏文侯以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粮,与士卒分劳。卒有病疽者,吴起为吮之。卒母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不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而遂死于敌。今又吮此子,妾不知其死处矣,是以哭之。” (群书治要·史记)* C+ r* M+ G5 k6 P
【译文】吴起是卫国人。魏文侯用他做主将。他与最下等的士兵穿同样的衣服、吃同样的饭;睡觉不铺设柔软的垫褥,行军不骑马乘车;亲自背负军粮,替士兵分担劳役。有个生了恶性毒疮的士兵,吴起替他吮吸脓汁。士兵的母亲听到消息后哭了起来。有人说:“你儿子只是个兵,将军却亲自吮吸他的毒疮,你哭什么呢?”母亲说:“你不知道啊!往年吴将军替孩子的父亲吮吸毒疮,孩子的父亲在战斗中有进无退,战死在沙场上。如今吴将军又给我儿子吮吸毒疮,我不知道他会死在哪里,因此而哭。”& ]6 H- k$ r* s' G! X

" E  X9 }4 q6 d( x0 Y$ q* b% x2 P赵奢贤能
8 S6 d' M& J# z7 Q( F【原文】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收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奢,因说曰:“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平则国强,国强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平原君以为贤,言之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大治,民富而府库实。秦伐韩,军阏与。王乃令奢将,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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