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 补 答客问千佛衣 客问。千佛衣合佛制否。云云。 答曰。现在云居山藏经楼。毗卢佛身上披的绣佛袈裟。是上海众居士送我的。上面绣有千佛。世人多呼为千佛衣。这种做法。和这名称都不妥。大违因果。一般僧人穿上这样的千佛衣就海会。我向来反对。每逢传戒时都宣布千佛衣不合法。佛弟子对佛像。只能恭敬顶戴。怎能把佛像在自己身上颠三倒四。坐下来又把佛像压在屁股下。你说罪过不罪过。我在光绪三十二年时。得御赐紫衣。上面也没有佛像。只绣金龙。现存云南鸡足山。所谓千佛衣者。是安陀会。郁多罗僧。僧伽黎三衣。佛佛道同。千佛相传。都是一样。并不是衣上绣千佛。谓之千佛衣也。未制袈裟前。僧与外道分不开。阿难问佛。我们佛弟子如何分别。佛令制袈裟。照楞伽山的田形造。一块一块联缀成衣。如田相似。叫福田衣。又名善哉服。又名解脱服。又名离尘服。种种名义。都是表法。初发心的。不可不知。不要穿绣了佛像的衣。还有以讹传讹的。曹溪南华寺现存的六祖坠腰石。武则天圣旨钵及袈裟。这袈裟是假的。达磨之衣。到六祖便止而不传。坛经上载明。“方辩取衣分为三。一披塑像。一自留。一用?裹 地中。誓曰。后得此衣。乃吾出世住持。于此重建殿宇。”可见今之袈裟。并非原物。则天送的衣钵。现在所存的。也非原物。现存袈裟也绣佛像。后人失考。一人传虚。十人传实。都误以为六祖的衣绣了千佛。我们也可以绣佛。这是错误的。
论佛历问题答融熙法师书 上略 佛历问题。来书所列。具见致力之深。此事晚近益聚讼纷纭。各本所闻。又正如所言。印度古时王国众多。历法紊乱。不似我国甲子纪年。易于稽考。云则向凭法本内传。摩腾法师。对明帝曰。佛以周昭王廿四年甲寅之岁。四月八日生。魏书沙门昙谟最曰。佛以周昭廿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灭。法琳对刘德威所问。引据多列陈真妄。法琳别传。其论具详。佛祖统纪。列正义有六。异说有八。亦以琳之论为实。非仅元僧之佛祖通载。袭用其说也。至云此说因驳“老子化胡经”而起。则不知所谓。佛教始入中国。佛之生灭年月。人所急于求知。明帝之问摩腾。尊者之对。岂能视为诳惑无稽之辞。“化胡经”始于晋之王符伪造。谓因此而起。将毋自贻伊戚。玄奘虽传有数说。但云自佛涅盘。诸部异议皆参差。回国后。适法琳之论未久。玄奘并未纠其论。道宣之释迦方志券下。则仍首引周书异记。佛之生灭年月。云老朽。闻近年论佛历虽多。但仍秉中国历来传统之说。诚以至今数千年。流传已熟。且历代大德法师。虽知有多说。亦均未轻改变。若执“定而不考”之论。何如仍旧。以俟当来。忆民二年。章太炎孙少侯居士等。在北京法源寺。召开无遮大会。外国人多有参加其议决。亦以周昭甲寅四月八日为定。太炎湛深学理。不轻决议者。其后新说迭出。仍无间于循古。现南方佛灭年代之说。既盛南传。而小乘佛教。其说自异。当年玄奘所传。已云诸部异议。不可为决。中国大小乘并传。而多口喧呶。至谓大乘非佛说。大乘经为伪造者。又如之何。今既如此。所谓同在梦中说梦。随喜者随喜可耳。云老将死。尚拘拘于中国传统之说。实望将来更有确切考证也。幸仁者慧察不尽。
佛历二千九百八十三年岁丙申夏月廿八日 覆萧龙友居士 春读云笺道话。快慰难量。荒山冬日较秋稍冷却远可爱。住僧近百。芋少柴多。海众犹慕禅悦为食。暖坐一堂。忍苦相随。昼则垦地烧砖。皆冀聚沙为佛塔耳。尊寓气候。隆冬似中秋。小雪照明月。诚“人花俱老不知老”之境。盖以净念相续。外息诸缘。乃感清泰现前。娑婆即极乐已。夺冬为秋。纵之为春。天气可专也。圭峰大师云。“元、享、利、贞,干之德也。始于一气。常、乐、我、净。佛之德也。本乎一心。专一气而致柔。修一心而成道。”能专一气则柔顺。四季何定。不执冬必寒。夏必暑。亨之谓也。冬能暑。夏能寒。利之谓也。又冬还寒。夏还暑。则贞矣。至于元。则非冬、非夏、非寒、非暑、非玄、非白、非花、非人、非知、非不知、非老、非不老。唯万物皆备于我者。乃能见之。见之则任他冬、夏、寒、暑。玄、白、花、人。知与不知。老与不老皆可。此境唯证乃知。知之则常、乐、我、净。可进而几矣。求识之道无他。亦外息诸缘。净念相续。顺应天时。寒而暴之而已矣。昔日陆?大夫见南泉。问曰。肇法师也甚奇特。解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南泉指庭牡丹花。曰。“时人见此一株花。如梦相似。”大夫罔测来示万年菊一偈。嘱为改定。居士致柔之意乎。山野念一气之专。以直养而无害。任其塞于天地之间。使有缘人见之。誉之为花雨缤纷。字字珠玉也可。毁之谓一文不值也可。山野何敢为更一字。谨次原韵奉和一绝。 开士行吟秋后菊。名花回顾梦中人。是谁人淡能如菊。一暴寒冬又见春。 山野不文。见笑见笑。 附录重建云居山真如寺事略 佛历二九六五年己卯即民国二十八年。日人侵华。兹山殿宇。焚烧殆尽。仅存铜毗卢佛。释迦佛。观音菩萨。监斋像各一尊。住持性福等四人。结蓬而居。零落至此。 癸已秋七月。云知云居法窟久毁。请准当轴。派同志等数人。伴送来山。黯然伤之。乃藏身一破牛栏中。旋衲子闻讯踵至者百数十人。食宿两难。幸上海简玉阶居士施资。勉以过冬。且奠定修造开田之初基。 甲午春正月。住僧至百余众。国内外道友闻讯。相将助资。爰掘土平地。将后山挑低七尺。以土填补。西边低凹坑旧寺。坐戌向辰。今改坐辛向乙。筑基抛砖竖竿。首建法堂两层。盖铁瓦。上作藏经楼。置碛砂频伽等藏经。中供毗卢佛。两边为众宿舍。楼下中筑法台。戒坛。通用。供释迦佛。挂沩宗钟板。于中上殿坐香布萨安居。铸造大铜铁锅五口。大铜钟报钟二个。各种法器什物。冬十一月所栖牛栏被焚。新建茅蓬。楼上下廿余间。牛栏。厕所。窑厂。次第落成。自烧砖瓦。储置木料。 十二月起禅七一期。 乙未春正月。开垦水田百四十余亩。旱地三十余亩。 秋九月。香积除厨五观堂落成。 冬十月。为山上沙弥传戒。不期来者数百人。期满。起禅七一期。 丙申春正月。兴建大殿。天王殿。韦驮殿。虚怀楼。云海楼。报恩堂。西归堂。夏末落成。 秋七月。性福退居。新住持海灯接座。开讲楞严经。 冬十二月。起禅七两期。 丁酉春正月。兴建客堂。功德堂。钟鼓楼。韦驮殿。祖师殿。禅堂。如意寮。上客堂。伽蓝殿。库房。方丈。祖堂。杂务工寮。柴房。吴宽性居士发起修筑山路。开浚明月湖。架飞虹桥。新塑释迦佛。药师佛。弥陀佛。迦叶阿难尊者。文殊普贤弥勒地藏菩萨。海岛五十三参。观音菩萨。十八罗汉。四天王。伽蓝。祖师。大小圣像百余尊。冬十一月完成。其间开河建桥。整治道路。修理古迹。种茶栽植。滇松。核桃。川楠木。各类果树。树。花木悉备。 夏六月住持海灯开讲法华经。并为青年比丘二三十人。成立佛学研究苑。造就僧才。 冬十二月。起禅七三期。住僧至二百众戊戌詹励吾居士发起。兴建海会塔。规模悉仿南华 山志载:大殿佛座下地宫碑铭。今已招得。毗卢大殿佛座故址。得古物碑文二处。均系洪断和尚手藏物。如志中所载。仍以原物复藏二处佛座下。除原物外。毗卢座下。另加入铜弥勒佛一尊。玉章一个。大殿座下。加铜佛一尊。菩萨三尊。玉章一个。琥珀等物各一件。碗杯羹匙各一件。以资纪念。 数年以来。修建经费。悉赖国内外道友助成。至于斋粮。初赖外助。迨乙未秋。所收稻谷及洋芋。红薯。勉可自给。稍有不足。仍拟继续开田垦地。种茶植树。生活庶以无虞。 又自上海请来樟香雕像。丈六。八尺。五尺。二尺。西方三圣像共四堂。八尺阿弥陀佛像一尊。六尺弥勒佛。观音连善才龙女地藏圣僧。韦驮。关圣像各一尊。白玉二尺释迦佛一尊。吴宽性送来一尺六寸古铜观音一尊。 右录自癸已至戊戌六年间。重建事略。殿宇工程。大部完竣。诸余房屋。尚待工成。媲之唐宋建造。则华朴悬殊。较之明清重修。似益周备。此皆赖佛天垂荫。檀护弘施。以及四众辛劬之力。云何与焉。兹以重刊旧志。先附录于此。虚云识
云居山志重刊缘起 江西云居山。为历代古锥。雷震霆轰。五宗俊杰。龙腾凤翥之地。自唐宪宗元和初年。道容禅师开山。僖宗中和三年。道膺禅师入山演法后。直至明代。以祖师禅载传灯录者。四十有八人。盖开山祖道容。及道膺。道简舜。老夫。佛印。圜悟。妙喜。高庵。清凉。诸师。皆以旷世龙象。蹴踏此山。而赵州参膺祖。八十犹行脚。固此山佳话也。诸祖法典。流传亦广。尤以妙喜与竹庵所作颂古编。禅林宝训。及晦山之禅门锻炼说为最。斯山盛时。炽然建立。海印森罗。庵院累百余所。虽历宋元明清。屡嬗兴废。而诸祖嘉言懿德。洋溢回流。清康熙初。燕雷和尚。编纂山志。取名山形胜。先哲风规。据实诠次。汇成大帙。共二十卷。燕公寂后。沧桑代谢。烟草丘墟者二百八十余年。云居道脉。绝续何如。无由搜采。唯佛法不怕烂却。先哲萼跗相衔。神祇呵护。灵应不绝。如元和初司马头陀至山。愿与道容禅师阐扬佛教。感五神舍地。建寺示梦。现相至再至三。膺祖开堂。常有五龙现老人相。前来听法。道简禅师继膺祖席。主事不惬。罔循规式。师察情潜去。而树神号泣大众迎归。及闻空中连声曰和尚来也。诸缘和尚。将至云居。神钟不击自鸣者三日。建殿抡材。风拔神木。欲伐古树。灵鹊移巢。如斯冥感。详见志中。虚云鄙陋。愧媲前贤。癸已七月初五日到山。住僧咸曰。师之将至。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者三日矣。膺祖时植银杏。现存十三株。前年罗汉垣石上目茁一株。银杏每岁花开甚少。今春则花落满园。去夏圃内黄瓜。一蒂四实。今夏亦然。萱草寻常一花六瓣。今夏花敷四层。共二十四瓣。观者咸啧啧称奇。揆斯瑞应。足见云居之或成或坏。原属世谛。其法门无尽固。灯灯相续也。虽然那伽常定。大道恒如。而弘演在人。膺祖在日。住众千五百人。至紫柏尊者游山。便有“最怜清净金仙地。返作豪门放牧场”之叹。晦山复兴。犹住衲子五百。燕雷之后。法幢废坠。狮弦毒鼓。寂寂无闻。民国元年。本来和尚住持斯山。毗尼未净。寺产崩分。四年。净尘和尚莅山。革秽涤垢。久参首座。寿慈西堂。照高都监。共襄法席。新建禅堂。客堂。斋堂。住众百余。十一年退院。昌桂继之。添置新田十五亩。十四年退院。净尘再来。十八年再退。此后便非丛林规模。住众寥寥。二三十人。院事由了尘。堆云。性福。妙界。相继管理。廿八年三月十九日。全寺被日寇夷烧。只存渗金千佛宝莲。卢舍那大佛像。和监斋菩萨像各一躯。性福等垒复大寮三间。住十三人。后更零落。减至四人。大好云居。一败涂地。 虚云潦潦倒倒。波波挈挈。蹉跎两甲子。弘演一无成。惟对诸祖道场。志存匡护。前后修举废坠者。大小数十寺。癸巳养痾匡庐。因审云居法窟。湮没多年。念前哲诸师。无人继起。名山多胜。有讯归公。遂贸思兴复。请准当轴于五老峰下。修葺牛栏。苟安马枥。初未计及如何施设也。未半载。而诸方衲子。瓶钵遥临。势难独善。及抛砖竖竿。重建梵剎。苦诣经年。建就法堂一幢。上盖新铸铁瓦。置就碛砂频伽二藏经。住僧千指。早晚殿堂。冬夏禅七。黑白月布萨。平时蒲团禅板。香坐三枝。今春雨笠烟蓑。荒开百亩。预计岁不歉收。则足半年斋粮。年来僧多粥少。妇巧难炊。全靠政府售粮。住众除自力耕作外。还从事土木工程。自己烧砖。自己筑墙。建就去冬被焚之茅蓬。添筑牛栏厕所。现正筹建大寮斋堂大殿禅堂钟鼓楼等。又铸大铜钟。报钟各一。千僧锅四口。原大殿地基坐戌向辰。今改坐辛向乙。正对钵盂峰。而后山亦有主。原地基过高不平。宾主不称。今填平之。使藏经楼不高过大殿。其余工作。方兴未艾。虚云衰迈。已无能为。深望有大愿力者。继起发心。赤手扶起破沙盆恢复丛林旧观。则云居圣境。万古常新矣。 山志载有大殿佛座下地宫碑铭。去夏今春。发掘毗卢殿大雄宝殿故址。得古物碑文。如志中所载。已呈报当局。毗卢殿物仍藏毗卢佛座下。余物俟重建大殿时复藏原处。 蜀僧性福。自民国十年到此。一住三十余年。言当日仅存山志一部。为人持去。遂托其师弟上海龙华寺性空和尚。到苏州寻回。已微有损蚀。虚云念彰先达之美后昆之责也。用述缘起。重刊斯志。以广流通。盖不随世谛盛衰而销其渊默之声也。 乙未岁六月十五日 6 J* b2 p" C5 S+ X5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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