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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百语》:以智能来代替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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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2 08:34: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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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佛光山举行徒众财务讲习会时,我问与会的大家:「你们知道佛光山处理财务有那些原则?请大家举手发表。」在众多的弟子当中,依谛一马当先地举手,他从位子上站起来说:「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师父您常说的『要以智能来代替金钱』。」的确,我一生处理财务的原则当中,最重要的就是「以智能来代替金钱」。凡事不一定要用金钱去庄严,但要用智能去庄严世间。
    过去有一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说明了一般人对金钱的看法,其实一个人不论富有到什么程度,也无法永远持有,佛经上说:「财物为五家所共有。」所谓的五家,就是指大火、大水、盗贼、贪官污吏及不肖子孙。这五者足以使我们的钱财销毁殆尽,更何况金钱也不是万能的。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奴隶,但是买不到人缘;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群众,但是买不到人心;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鱼肉,但是买不到食慾;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高楼大厦,但是买不到自在欢喜;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华衣美服,但是买不到气质;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股票,但是买不到心满意足;再多的金钱可以买得到床铺,但是买不到睡眠。最重要的是,再多的金钱买得到世间的物质,甚至书籍,但是买不到智能,因此「智能」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源。
    像春秋战国时代,说客游走于燕、齐、韩、魏、秦、楚、赵各国之间,消弭了许多兵戎残杀,就是因为他们拥有智能的辩才;策士与君王一席话之后,往往位居极品,也是因为他们拥有智能的头脑;诸葛孔明虽然起于布衣,人力、物力、地利均不及曹操、孙权,但是因为他拥有智能的策略,所以能够与强权周旋,偏安蜀中,最后终能与魏、吴鼎足而立。所以历朝以来,帝王善于传世者,不但为太子物色智能超群的老师,而且将他们的地位提升在丞相之上;在各种兵法中,军事家都是运用智能,运筹于斗室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现代民主宪政所谓的「内阁」制度,也是因为当初是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决定国家的政策方针,所以有此名称。「内阁」看起来不大,但智能无边,甚至牵一发动全身,可以影响到国家的政经局势。
    此外,人类文明之所以一日千里,不是金钱造就的,而是众人「智能」的结晶。像毕升发明活字印刷术,让知识的传递更进一步;瓦特发明蒸汽机,带来了工业革命;莱特兄弟发明飞机,缩短了世界的距离;阿姆斯壮登陆月球,更为宇宙的开发写下划时代的一页。
    两千六百年前,佛教对智能的修行就极为重视,并且称最上乘的智能为「般若」,一般的智能有善有恶,但是「般若智能」是纯善无染的。经典中说「般若智能」如目,能引导其它五度到达圆满的彼岸;又说「般若智能」是诸佛之母,因为十方诸佛皆由「般若智能」而诞生。像文殊菩萨之所以位于菩萨之首,而且是七佛之师,就是因为他长于「般若智能」;舍利弗之所以成为佛陀的首座弟子,而且被任命为第一位沙弥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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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2 08:39:25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光山开山以来,许多年轻人跟随我奉献青春岁月,日夜努力工作,服务大众。我总是嘉勉他们:「我们都在写历史!」但也有一些青年求道意志不坚,中途换了跑道,我也徒叹奈何!只可惜他们在佛光山的历史无法再继续写下去了。
  「历史」,是人类行为的轨迹。像文天祥、史可法、岳武穆、方孝孺,写下了尽忠报国的「历史」,留芳百世,永垂不朽;秦桧、吴三桂、洪承畴、汪精卫,却写下了卖国求荣的「历史」,遗臭万年,人人唾骂。可见无论行事善恶好坏,我们都在为自己、为国家、为社会、为人类留下了忠奸善恶的「历史」。
    所以,「历史」是一面镜子,在历史的镜子里,多少事物的原形映现其中;「历史」是部册书,在历史的册书里,所有的兴衰得失都记录无遗。「历史」本来可以是一湖清水,有些人却可以把它搅得混浊不清;「历史」本来可以是万里晴空,有些人却可以把它弄得乌烟瘴气。因为古往今来,有的人用精勤事业写「历史」,有的人却用利益金钱写「历史」;有的人用生命血汗写「历史」,有的人却用巴结奉迎写「历史」;有的人用忠烈贞节写「历史」,有的人却用曲躬谄媚写「历史」;有的人用慈悲智能写「历史」,有的人却用血雨腥风写「历史」。
    人的一生都是一页「历史」,有些人在「历史」上留下多采多姿的事迹,像富兰克林,既是政治家,又是文学家、发明家、探险家;有些人终其一生努力于一件事情而能有所成就,也总算向「历史」有了交待。像过去在扬州乡下,有一名叫简美贞的姑娘用自己的头发绣了一幅观世音菩萨的圣像,虽说花费六十年的时间,却在自己生命的「历史」上留下了可贵的信仰。最可惜的是,有些人终日狗苟蝇营,在「历史」上交了白卷。
    生命的「历史」也像一条长河,难免遭遇到障碍的山石或突变的环境,我们是要像湍流急瀑那样,不顾一切,奔流而下,激起阵阵炫丽的浪花,甚至冲出另一条河道,开创另一片崭新的天地;还是要如平湖溪涧般,委婉曲折地勾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端看我们当时的抉择。不过,一时的抉择,可能就会为你改写了后面一生的「历史」!唯一最怕的是,遇到了挫折,就灰心丧志,什么都不做,像一滩死水一样,任其腐臭生虫。
    回想我过去本来只不过是个贫瘠乡村的农家子弟,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出家学佛,改写了我一生的「历史」,因为我在佛法里扩展了自己的视野,升华了自己的生命。在十年的丛林生活里,我曾遭遇过一些委屈、冤枉,也曾被师长认为我不会有出息,但是我从不失意后悔,因为我知道,「历史」必须靠自己去创造,别人的一句话无法决定我们的生死,别人的关怀呵护也无法作为永久的凭借。所以,多少严苛的要求,多少无理的处罚,我都能全盘接受,视为未来挥洒生命的资粮。
    过去,我曾有两次读书深造的机会,第一次是在十八岁那年,承蒙一位教授青睐,要介绍我去国立教育学院读书,当我兴高采烈地向师长报告时,却被他呵斥了一顿,因而打消念头。第二次是在二十六岁那年,日本大正大学寄来了博士班的入学通知,要我即刻报到。我连机票都买好了,但临行前,因为一位信徒朱殿元反问我:「你已经是我们的师父了,为什么还要去当日本人的学生?」我深以为然,所以又赶紧放弃。多年之后,我回想往事,不禁庆幸自己两次都没去成,否则我最多只是在学术中钻研故纸,拥有一席之地,那里能和僧俗二众共同写下后来弘法利生的「历史」呢?
    到台湾去发展,甚至到宜兰弘法,也是因为一句话、一个念头而改变的「历史」。一九四九年,国共内讧,山河变色,那年我才二十三岁,本来打算和常住一起共存亡,不料组织了百余人「僧侣救护队」,正要去台湾的智勇法师却临时却步,我见兹事体大,便承诺代他行事,就这样来到了自己完全一无所知的台湾。
    一九五一年,大醒法师在新竹青草湖兴办「台湾佛教讲习会」,我欣然受聘前往担任教务主任,却因教派不同,遭人排挤,所以我决定辞职他去。这时适逢李决和老居士正在为宜兰人士找一位能讲经说法的老师来传播正信佛教,我见他慈眉善目,诚意殷殷,又见乡野僻地无人肯去,便一口答应。从此以后,我走进了宜兰的「历史」,没想到却以此地为基础,成立念佛会、弘法队、歌咏队、儿童班等,带动了台湾初期佛教的发展,真是应了古人的话「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喜欢与人争利,也是我一路走来,「历史」曲折的原因之一。像我和高雄其实结缘甚早,记得四十多年前,我就经常来往台北、高雄两地之间布教,每次一到高雄,那种鞭炮盈耳,奏乐鼓号的欢迎热忱,直叫你感到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尽管高雄的信众一再邀请我驻锡此处,但因为一来,当时在高雄学佛的青年不及宜兰的青年那么纯朴、用心;二来,同学煮云法师有一次在凤山举行皈依三宝典礼,计有二、三百人参加,盛况空前,便向我表示想留在凤山发展,我便取消在那里长住弘法的打算。直到一九五五年,我将过去的老师月基长老从香港接来台湾之后,想到可以将高雄的道场请他住持,因此我才接受兴建高雄佛教堂的请求。不料建筑途中,由于苓雅区的信徒不喜欢其它区的信徒到佛堂礼佛,我想:一个外省人,怎可长住?甚至佛陀是印度人,如果真的来此,也会被他们扫地出门。于是我默然退出,在鼓山区觅得一地兴建寿山寺。有监于办学的重要,不久,我在寺内成立寿山佛学院,不但一偿「以教育培养僧才」的初衷,也落实了「寺院即教室」的理想。
    由于一来,学生不嫌设施简陋,甚至在纳骨堂旁边完成学业;二来,学生不断增加,校舍不敷使用,我于一九六七年,在大树乡购置一块麻竹山地,兴建东方佛教学院,并且在校园内亲手栽种了十八棵榕柏,以纪念寿山佛学院第一届学生中的十八位出家众,全始全终,与我同甘苦,共患难的「历史」。
    一九六八年一月七日,东方佛教学院举行第一届毕业典礼,翌日《中央日报》曾以「台湾首批佛学士」为标题,大大报导了一番,在当年佛教不很普遍的台湾,真是一件令全体佛教徒都为之振奋的事情。记得那时的学生有普晖、悟证、依道、性光、绍莹、慈嘉、依严、慈怡、心如等,可见只要我们肯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历史」是不会辜负苦心人的。
    后来,前来朝山的信徒日有所增,为了迎合大众的需要,我陆续兴建大雄宝殿、朝山会馆……,佛光山的「历史」逐渐发展,而财务拮据、山崩洪水、诬蔑毁谤、恶民围山等人为及天然的灾难也接踵来临。至今由衷感谢僧俗二众们都能秉持一师一道的精神,不畏艰难,奋斗了三十多年,我们终于写下了佛光普照的「历史」。
    所以,我深深感到:「历史」,有的时候固然应该写下标榜个人功勋伟业的「断代史」以为嘉勉,但我们更应该鼓励集体生命接力共成的「创作史」。古往今来,有许多人欢喜将别人的「历史」写在自己的一页上,但更多有抱负、有理想的仁人志士却甘愿将自己的生命写在人类大众的「历史」之中。像古时译经的高僧大德,固然凭著他们的悲心慧解,以般若文字裨益了无数的众生,但也由于他们用两条腿西行求法,为中印文化交流写下了可歌可泣的「历史」。而龙门石窟、云岗佛像、敦煌壁画、房山石经如今享誉国际,无人不知,但那是多少师徒相继,历经多少朝代才完成的「历史」钜擘。甚至那鬼斧神工的藻井、那栩栩如生的雕像,都没有留下原作者个人的「历史」,但是却为中华民族留下了睥睨世界的艺术瑰宝及永垂不朽的「历史」。
    佛光山的许多徒众亦然,他们和我见面的时候,为了佛教的需要,放弃原先的人生规划,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投入弘法的行列中。像依空、依昱、依法、慧开、慈怡、妙净等,原本无意于世间的学位,但是为了想共同为佛光山的各种事业写下辉煌的「历史」,各自花了十年、八年不等的岁月,取得博士学位。慈惠、慈容、心定已经是驰名世界的佛教法师,他们对于名位并不恋栈,但因为佛光山有多少大学及其它教育机构,只有接受美国大学荣誉博士学位,好让佛光山教育事业的「历史」更加绵延久远。慈庄凭著流利的英语、日语,如果在别的寺院,不知在海内外已经收了多少的徒众,但是为了佛光山在世界五大洲的建寺工程,他心甘情愿,席不暇暖地到各处视察;后面跟进的慧礼、依来、依恒、依宏、依训、永全、满谦、觉诚等,也纷纷学习他的精神,誓言为佛光山的寺院建设继续写下璀璨的「历史」。
    此外,觉穆虽然是建筑科系出身,但无意于建筑,只想当个法师,因而不惜放弃建筑师资格,随我出家;但到了佛光山,为了事实的需要,只得又再拿起米达尺、设计图,好为佛教的建筑写下不朽的「历史」。妙慧为了追随我弘法利生的脚步,辞去了优渥的会计师职业,佛学院毕业之后,到中华佛光总会、人间文教基金会,从头开始学习佛门行政事务,准备日后为佛教的未来开拓更远大的「历史」。他们改写了自己的「历史」,创造佛光山共同的「历史」,日后佛光山的「历史」必定也会留下他们努力过的成绩。
    从佛光山的建筑,就可以看出创建以来,大家集体创作的「历史」。像吴大海居士在开山初期,率先捐助了第一座水塔,我将之命名为「大海之水」。观音放生池的「和爱岛」,是纪念一位人称「爱姑」的优婆夷「微和」。她不但生前热心赞助放生池工程,并且在临终时将全部遗产三万元悉数捐出,作为兴建放生池之用。所以完工之后,我特地将观世音菩萨伫足的那一方土地称为和爱岛。头山门前的弥勒佛像,是佛光山最殊胜的标帜之一。这尊佛象是佛光山开山后的第三年,举办第一届大专佛学夏令营时,其中一名就读国立艺专的朱朝基同学发起雕塑,并捐献给佛光山。原先计划安放在开山纪念碑旁,但是吊车工人将佛像吊到山门口暂为休息之后,想要再吊起时,佛像竟如磐石般安然不动,后来向高雄工兵队商借巨型吊车左右齐吊,奇怪的是,吊到锁链都断了,仍然无法移动分毫,不得已,又再商请高雄港务局,将全高雄起重量最大的吊车借来,还是无法吊起,后来大家想到这里或许是弥勒菩萨自己选定和大众结缘的地方,所以就不再移动了。看来,方面大肚,笑脸迎人的弥勒佛都在努力地为佛光山写下「给人欢喜」的「历史」,我们怎能在轻忽懈怠中,不为人间和自己的生命写下纪录呢?
    有感于功德主们多年来奉献心力,让佛光山在不停地创新中茁壮成长,却未曾像一般信徒一样,要求将芳名留在梁柱上。数年前,我将他们的姓名全部鑴刻在高温烧成的艺术陶壁上,为他们写下美丽的「历史」。「百人碑墙」的制作是为了让古德的铭言墨宝能在佛光山留下永垂不朽的「历史」,慈嘉身为负责人,为此日夜辛劳,不敢离山一步,直至全部竣工后,仍功成不居。为了奖励他为佛光山写下美化环境及无言教化的「历史」,今年(一九九九年)六月,我特别给他一个前往西域参访的机会,我相信他在踏著前贤的足迹,寻幽览胜的同时,一定也能体会到后人循著他的脚步,为佛光山写下「历史」的法喜。
    过去我忙著建设,从来没有想到要为自己另闢住所,只是因陋就简,在男众寮房的阳台上搭建了一处休憩的地方。直至心平继任第二任住持时,弟子们一致决定要为开山的「历史」留下见证,才兴建了「开山寮」作为我永久的居所。我深深感到:一个人不必急于功成名就,受人重视,只要你肯为大众写下「历史」的篇章,别人就会乐意为你留下「历史」的轨迹。
    我从小拙于梵呗唱诵,知道这条路的「历史」非我能走,因此我从年轻的时候,就矢志从文化、教育等其它方面来创建佛教的「历史」,等到收徒纳众之后,我让长于美声唱念的心平、心定、慧龙、慧法、慧聪、慧泰等人发挥所长,并且鼓励他们为推广音乐弘法写下「历史」。我也明白外语非江苏扬州(我的籍贯)土腔土音的人所擅长,所以只有努力从华裔的文化里着手开创佛教的「历史」,并且在弟子中挑选通晓英文的人去学习其它语文,像梵文的依华,英文的满亚、依益,法文的满容、妙希,葡萄牙文的觉诚、觉培,西班牙文的觉诚、觉培,德文的妙祥及日文的依昱、满庭等,加强他们的度众能力,让他们继续扩展前人的成绩,好将法水遍洒世界每个角落,为国际佛教写下不凡的「历史」。
    所谓「佛光普照,法水长流」,这个愿望并非近年来才发起的。记得初来台湾时,家师曾派人从香港下院寄钱给我买船票到香港,但那时我正好与慈航及其它几十位出家人被误认为匪谍而同时入狱,在阴错阳差之下失去了机会。后来当我等洗清冤屈,从牢里出来之后,得知此事,感到自己在台湾生活近一年,才刚有了些许基础,何必舍近求远,于是将所有财物连同盘缠,全都送给那些在台湾没有身份,比我更需要经费的同道们,让他们到香港先开创弘法的「历史」。
    三十多年前,立法委员董正之先生曾到北投精舍,央求我学习英文,到瑞士去弘法,虽见他磕头作礼,诚意殷切,但我想到海外弘法的因缘尚未成熟,恐怕有负重托,所以只有暂为婉拒,以待来时。当时我不是不重视「历史」,而是在因缘未具足时,要先打好在国际弘法的基础,才能留下「历史」。
    一九九二年,国际佛光会成立,终于圆满我多年愿望,将佛教带到世界五大洲,而后又应当地信众要求,佛光山在海外各地遍设道场。电视节目「八千里路云和月」的名主持人凌峰先生,数年前到欧洲走访一周之后,承蒙他公开赞歎:「为欧洲华人写下辉煌『历史』的,是佛光山的比丘尼。」因为他亲眼目睹佛光山在欧洲各道场的出家女众,一人身兼数职,不但凝聚了华人的信心与力量,而且肩负起东西文化桥梁的重任。
    南非南华寺的创建也是一项特殊的成就,一九九五年,十位南非黑人出家,使得有黑暗大陆之称的非洲顿时发出希望的光芒。最值得兴奋的是,多年来我一直奔走呼号「恢复南传佛教比丘尼僧团」的主张,在佛光会、佛光山及世界各国佛教领袖的共同发起下,终于在一九九八年二月实现了。
    想当初我提出这个意见时,教界乏人响应,尤其南传国家的比丘多以比丘尼僧团早已消失为由,不予正面的答复,据悉是因为不愿既有的教权分散。经过长年累月不断的沟通协调,如今不但在佛陀成道的菩提伽耶恢复了比丘尼教团,许多南传国家的比丘甚至撰文举证,支持比丘尼僧团成立的合法性,及其对佛教发展的利益。可见,尽管有许多人抹煞「历史」、伪造「历史」、窜改「历史」,自以为可以逞一己之私欲,瞒天过海,但后人终究会从蛛丝马迹中找出事实的真相,因为「历史」是最公正的判官,一定能还给它本来的面目。
    所以,「历史」终究是公平的!尤其,人只要一生下来,世界就有我们的一份,所以我们必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份,凡事为此而努力,为此而奋斗,因为时时刻刻,「我们都在写历史」。但愿每个人都能发大心,立大愿,让我们的每一句语言、一个念头、一个动作,都能为后人所学习,都能为人间留下「历史」;让个己生命的「历史」都能融入整个宇宙之中,为人类带来幸福,为世界来和平。
 
                                            (佛光卅三年-一九九九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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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2 08:40:22 | 显示全部楼层
   记得一九五一年,我在新竹「台湾佛教讲习会」教书时,有一次在路上,一位正在扫地的沙弥来问我:「我常看到有人送面给您吃,为什么别人都喜欢煮给你吃,却不煮给我吃呢?」他问得天真,但我一时却不知要怎么说,看他在扫地,即刻回答他:「只要你好好扫地扫个十年,自然就会有人煮面给你吃了。因为『有播种,才会有收成啊』!」
  「有播种,才会有收成」,这虽是一句老生常谈,但是真正透悟其中道理而去实践者几希。发明之王爱迪生曾说: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经营之神松下幸之助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靠著勤劳服务,得到大众的支持,使得他的企业蒸蒸日上。
    凡此都说明了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但就有许多人不想付出努力,只想投机取巧,坐享其成,结果即使得到了想要的名利富贵,转眼也会成空,因为这和因果业报的自然法则是相违背的。像社会上一些人虽然年富力强,但不想凭劳力赚钱,只有用偷抢诈骗的方式来巧取豪夺,结果鎯铛入狱,让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牢房里度过,岂不可惜!提婆达多为了争夺教团的领导权,而毁谤佛陀,破坏僧团的和合,结果堕入地狱,受无量劫苦。没有「播种」而强求「收成」,就好比缘木求鱼,无有是处。
    其实,看到别人「播种」,自己也跟著随喜赞歎,享有「收成」就好了,为什么要打击掠夺呢?一九九六年,悉尼南天寺落成时,澳洲总理基亭特颁贺辞,赞美南天寺是澳洲重要的宗教据点,也是南半球第一大寺;新南斯威尔省省长卜卡前来参加,称道南天寺是新南斯威尔省最重要的建筑,也是南半球的天堂。布里斯本政府对于中天寺在当地社会的贡献不但支持奖励,而且给予我们居留上的便利。前几年,洛根市市长罗德葛利还亲自莅临中天寺,以佛教仪式,为两位住众举行宣誓入籍典礼。我在心中不禁礼赞:「伟大的澳洲!」目前澳洲处处呈现和乐景象,追根究底,不正因为澳洲人「播下」宽容随喜的「种子」,所以才有如此丰美的「收成」吗?
  「有播种,才会有收成」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即使是证悟宇宙真理的佛陀,虽然进出皇宫,化导贵族,深入市井,度众万千,但有一次在毗兰邑托钵时,却空钵而返,以马麦充饥达九十天之久,但是佛陀的弟子目犍连尊者无论到那里托钵,都能满载而归。众人怪而问之,佛陀自述这是由于在因地时,见比婆叶如来为病比丘托钵请食,曾经说过:「髡头沙门应食马麦,不应食甘馔。」以是恶语,故有如斯报应;而目犍连则在过去世曾和当地居民结过深厚的法缘。所以,「有播种,就有收成」,只要曾经努力过的,必将在生命中留下痕迹,即使在千百年后,也会遇缘而发,成就不可思议的果报。可是有一些人偏要说:「我不相信因果业报,也不相信前世、来生。」
    我觉得:假使世间上没有因果业报,一期的生命结束之后,你在现世所做过的努力都将落空,就好像把楼阁建筑在虚空中一样,这究竟是在和谁过不去呢?
  「有播种,就会有收成」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过去报章杂志曾经报导,英国的科学家将一颗二千年种子加以培育之后,生根发芽。连植物的种子经过千余年后,都能够在因缘具足下得到成长,我们怎能不相信众生三世的因缘果报呢?
    也常常有人问我:「为什么社会上有许多修福行善的人反而遭遇凄惨,有许多作恶多端的人反而快乐逍遥呢?」我回答他们:「前生累积的福报就好比存款,往世累积的罪业就好比欠债,你的银行里既然还有存款,就不能因为你现在作恶就不给付;你过去欠债累累,也不能因为你现在行善就不用偿还。」
    过去有一个老和尚为了建寺到处化缘,来到一个村落,一个卖烧饼的小孩子得知,心生善念,将当天卖烧饼的钱全部布施出来,但隔天因为交不出收入而被老板解雇辞退,只好流浪街头,乞讨维生,贫病交迫,头生癞痢,后来眼睛也瞎了。有一天,他来到老和尚的寺院,却一不小心跌到茅坑里淹死了。居民们都在议论纷纷,说小孩好心行善反遭恶果,天底下那有什么报应呢?老和尚得知,赶紧出面解释,说道:「这个小孩子因为前世的恶业,本来要受三世苦果,第一世受穷苦报,现癞痢相;第二世瞎而不见;第三世跌进厕所溺毙。但是因为他今世一念慈悲,发清净心作功德,所以三世业报提前缩短在这一世受尽。因果昭彰,怎可说没有报应呢?」大家听了才恍然大悟。经云:「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曾经播下「恶的种子」,固然会遇缘受报,一旦播下了「善的种子」,也必定不会凭空消失。所以我们只要尽心尽力「散播善美的种子,广结善缘」,生命将永远充满希望的曙光。
    记得四十多年前,我初来台湾的时候,佛教的境遇极其坎坷,但是我相信「有播种,必定会有收成」,所以我开始「散播文化的种子」,挑灯夜战为报章杂志、广播电台撰写佛教文稿,节省嚫钱单银,购买佛教杂志书刊送给年轻朋友阅读。不久,喜爱文艺的青年们一个个来了,他们有的是被佛教圆融的义理所深深吸引,有的是因为佛教美好的词句而得到共鸣。接著,我开设光华文理补习班,在教授国文的同时,引导他们进入佛法的堂奥,从批改作文的字里行间,灌输他们佛教的义理。我组织歌咏队,让佛法融入青年人的歌声里,带到每一个家庭;将法音梵乐灌制到唱片里,随著发行量的增加,进入每一个人的心中。
    一九五七年,我在台北三重埔成立佛教文化服务处,喜好文化的年轻朋友们紧随不舍,有的帮忙推销佛教的书籍文物,有的协助整理从各地来的文件信函。十多年之后,佛光出版社、香海文化公司、「如是我闻」等事业相继成立,从平面读物到有声书籍,从经释论文到儿童漫画,许多青少年因阅读而在八识田中种下善根,随即加入佛教的行列。
    近几年来,我在各地成立美术馆、滴水坊、佛光缘,将佛教与文艺结合在一起,有志于文艺的朋友们聚集而来,有的发心规划,贡献良策;有的动脑宣导,积极推动。随著国际化的脚步加速,我在海外设立佛教翻译中心,发行各种文字的小丛书和大众结缘,当地人从书本中了解正信佛教之后,有的前来学佛,有的帮忙校稿。《维摩诘经》说:菩萨发什么样的心,成佛时,什么样的众生就会来生其国。而我,未成佛道,仅只发了露水道心,就有这么多善心美意的人前来助成,可见经典所云均非虚言也。
    俗语说:「万事起头难。」但只要你肯决心播下第一颗种子,以后的收成自然就会源源不断。记得刚开始布教的时候,台下听讲的人稀少,有时遇到天候不佳,竟然没有几个听众,面对许多空板凳,我依然滔滔演说。久而久之,来听的人多了,本来取缔的警察也成了忠实的听众,受过教育的知识分子尤其喜欢亲近佛法,他们开始觉醒佛教是正信的宗教,是生活的哲学。
    后来我办幼稚园,家长们纷纷送小孩前来念书;我办星期儿童班,父母们带著儿女前来上课;我举办法会开示佛法,白领阶级不远千里而来闻法;我开大座讲经,高中学生也提早挤在长排的队伍里,只为了索取入场的票卷。后来有人要跟我出家,有人要随我学佛,为了教众、养众,在万分艰难之际,我开办了佛教学院,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毕业出去之后,在各个地方弘法布教,又再引度了更多的大众。
    教育工作虽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然而一旦落地生根,发枝抽芽,就有如播撒尼拘陀树的种子一样,一生百,百生万,生生不息,收成不断。所以,我不计金钱上的得失,继续在信众教育上着手,妇女法座会、青年会、弘法队、大专佛学夏令营、信徒讲习会、功德主会,一周又一周,一年又一年不停地开办著,它们如同小齿轮般,带动了佛教法轮的转动。数十年后的今天,更扩大为世界杰出佛教妇女会议、世界佛教青年会议、国际佛教金刚会议、国际佛教义工会议……,但很少人知道:如此轰轰烈烈的成果竟是源自于一颗小小的愿心种子,这就是「播种」在佛教的沃土里所获得的「收成」!
    因此,「有播种,就会有收成」,并不是说播下了种子,就坐等收成自动上门,其中还要经过不断地努力。过去我到寺院里,常听知客师和来寺的善男信女们说:「您拜过佛了吗?赶紧先到大雄宝殿拜佛!」「您吃过饭了吗?赶快去斋堂吃饭!」好像只要把信徒香客赶了去拜佛、吃饭,就没有自己的事了。慨叹之余,不禁心有所感:「僧伽们将度众的工作全都交给大雄宝殿的佛祖来负担,那我们出家是来做什么呢?」所以,我经常向徒众们开示:「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今天的布教师应该走向社会,在人群中散播喜悦的种子。」
    我也经常看到一些人办完法会活动之后,洋洋得意地说道:「这次来了多少人,多么盛况。」但是问他事后的联系工作,却是一脸茫然,无言以对。我觉得:「宗教做的是度人济世的工作,如果活动之后不予闻问,没有道情的交流,不是和商家『银货两讫』一样吗?」所以,我常常告诫弟子们:「农夫播种之后,还要浇水、施肥、剪枝、除草,日夜照拂,种种努力,才有丰硕的收获,我们也应该将度来的『种子』看顾好,让他们能在佛光法水的抚育下,健全成长,奉献社会,让大众都能享受到收成的利益。」
    数年前,慧礼法师告诉我:南非有十万个黑人等著皈投在三宝座下,要我赶快去主持皈依典礼。我回答他:「你们先赶快把佛学院办起来,度当地的人出家,学习佛教的义理、仪规,否则我去了,十万人皈依了佛教之后,怎么办呢?谁来继续教育他们?我不能去主持一次皈依典礼,只是将他们从苦海里捞上来看一看,再放回去让他们受苦啊!」如今南非佛学院办得如火如荼,虽然离我的理想还很远,但我相信:只要持续地「播种」,不久的将来必定会有可观的「收成」。
    我常看到一些初学的人背离师门,自立门户,心中备感遗憾:既然已经播下了种子,为什么不耐心等待收成呢?青涩的梅子即使强摘下来,也无法入口,当然更谈不上供养诸佛,奉献大众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一位老和尚应邀主持战士亡魂的超度仪式,一开始他就摹仿子弹的声音:「砰!砰!砰!」在场的人听了,无不心有所感,掩面而泣。台下一位年轻的法师将这一招学了起来,在后来类似的场合里,也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没想到大家起先是一愣,随即相视大笑。这则故事告诉我们:表面的摹仿是没有用的,因为禅心的体证不同,修证的深浅不同,自然就有不同的结果。
    唐朝宰相裴休的儿子裴文德当上翰林学士之后,被父亲送到寺院里参学,由于一时之间憍慢未除,对于每天担水挑柴的粗活,心里竟生起厌烦来。有一天,他终于忍耐不住,愤愤不平地吟了一首偈子:「翰林挑水汗淋腰,和尚吃了怎能消?」有一位老和尚听了,不疾不徐回应道:「老僧一炷香,能消万劫粮。」无相无为的功德不是有相有为的福德所能比拟,而一切无为无相的功德也都是从有为有相的福德中淬炼出来。在佛门有一句话说:「一年树木砍下来当柴烧,二年树木砍下来做桌椅,十年树木砍下来做栋梁。」「播种」之后孕育的时间、过程不同,都足以造成收成的差异,不可等闲视之。
    我们常听到一些人说:「真施主不怕假和尚。」姑且不论这样的布施助长了社会投机的乱相,就布施的个人而言,也未必能获得实利。《成佛之道》说:「心、田、事不同,功德分胜劣。」《四十二章经》云:「饭恶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持五戒者;饭持戒者万,不如饭一须陀洹;饭百万须陀洹,不如饭一阿那含;饭一亿阿那含,不如饭一阿罗汉;饭十亿阿罗汉,不如饭一辟支佛;饭百亿辟支佛,不如饭一三世诸佛;饭千亿三世诸佛,不如饭一无念、无住、无修、无证之者。」
    种子如果播种在肥沃的田地,就会得到丰硕的「收成」;如果「播种」在贫瘠的田地,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功夫。布施,与其将钱财捐献到个人的口袋或不可知的地方,何不奉献给有制度的公益组织或寺院僧团,以期更有效地用在社会大众身上,让自己也蒙受更大的功德呢?
    持戒修行亦然,不能错乱因果,混淆是非,像佛世时,一些外道持牛狗戒,以为折磨身体将可以让自己早日解脱,殊不知解脱在心,不在身形,结果身坏命终之后,由于生前习气使然,升天不成,反堕恶道,令人惋惜;直至今日,仍然有人标榜不吃不喝,以此来号召信徒。其实河沙妙德都在我们的方寸之间,与吃喝没有绝对的关系。在国外,有些邪教还教人集体自杀,以获得拯救,那更是一种以盲引盲,相牵入火坑的作法。所以,播种也要有智能,才能得到真实的收成利益。《楞严经》云:「心地不真,果招纡曲。」凡事如果不从自己的真心上去参究,终如蒸石成饭,无有是处。
  《大宝积经》中记载:古时有一位乞女,节衣缩食,拿出仅有的一文钱到寺院去供养油香,住持大和尚马上召集寺僧,回向祈福。不久,国王出宫巡幸,在半路上遇到这位乞女,看到她美若天仙,便将她带回宫廷立为皇后。一年之后,这位皇后率领百官婇女,带著几十车的供养物品,得意洋洋地来到这间寺院,没想到只有知客师出来诵经迎接。皇后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和以前的待遇比起来有天壤之别呢?便下旨要住持出来答话,大和尚说:「因为你以前以万分的真心,献出你仅有的一文钱;而现在你虽然带来几十车的物品,却是以贡高我慢的自大心理来供养。心器垢秽,何来庄严功德呢?」
    一瓣心香的「播种」虽是无形无相,却可以得到弥天盖地的「收成」,所以,对于佛教信徒,我分为四种层次:一年级是出钱布施,二年级是出力作义工,三年级是赞美说好话,四年级是善心多祝福。佛教里的「回向祝祷」就是在培养我们善心祝福的美德,可惜一向以来都沿用古文唱诵,令人很难将情感投入其中。所以,数年前,我作了一首四句偈:「慈悲喜舍遍法界,惜福结缘利人天,禅净戒行平等忍,惭愧感恩大愿心。」期使大家都能在日常生活中得到受用。最近,我又用白话语体撰写了多篇〈佛光祈愿文〉,无非也是希望各行各业的人都能从每日的祈愿中学习「播种」五戒十善与四无量心。
    我不但对广大的信众「播种」真理,也经常在僧众间实施观念「播种」,例如,我每年举办国际僧伽会议,传播现代僧伽的理念,提升出家人的素质;我每年举行台湾寺院行政讲习会,促进道场间的交流及共识。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同体共生的世界,必须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才能共创幸福的社会。尤其僧伽是信徒的依止老师,寺院是大众的慧命之家,有了健全的僧伽和寺院,更能使我们的社会有丰美的「收成」。
    数十年悠悠岁月,随时间而过,昔日天真问我的小沙弥想必已是中年比丘了,不知道你的「播种」,「收成」了没有?但我可以告诉你,四、五十年来,我不断地「播种」慈悲,让众生不断地「收成」慈悲;我不断地「播种」智能,让众生不断地「收成」智能;我不断地「播种」欢喜,让众生不断地「收成」欢喜;我不断地「播种」安稳,让众生不断地「收成」安稳。「播种」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能让大众共同分享「收成」,这就是世间上最美好的事情。
 
                                       (佛光卅三年-一九九九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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